“嘉禾平日里性子直,还望傅小姐不要见怪,回去我定好好说她,今日大家本就是出来玩的,何必闹得不愉快。正好我今日约了裴将军赛马,不如傅小姐也与嘉禾赛一场,一笑泯恩仇如何?”
话虽说的漂亮,但可半点没有要自己表妹道歉的意思。
嘉禾本是不依不饶的,并不想就此作罢,却见一直在一旁没吭声的宁怀珠扯了扯她的袖子,将她拉到一旁覆在耳边说了些什么,嘉禾的眼里狠辣一闪而过。
“竟然还有这种事!傅恩锦这个狐媚子我饶不了她!”
两人又说了两句话,嘉禾便牵着刚刚带出来的马改变了主意。
而裴献卿也已经回来了。
五皇子见他回来,兴致勃勃的上前,却未见他牵马,便有些疑惑道:“裴兄,你怎未牵马?”
裴献卿不着痕迹的看了傅恩锦一眼,面无表情说瞎话:“昨日与楚桓切磋受了伤还未痊愈,今日赛不了了,殿下恕罪。”
五皇子眯了眯眼睛瞧了他一会,神色意味不明:“裴兄伤着哪了?我是瞧着裴兄一切如常才与你约了赛马,倒是我唐突了。”
裴献卿依然镇定自若:“哦,内伤。”
五皇子:……编,接着编。
但他只是僵了片刻,马上又换上了如常笑脸。裴献卿是他需要争取的重要人物,不可操之过急,只能徐徐图之。
傅恩锦瞧着裴献卿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模样,直想用手扶额,觉得将军宛如一个铁憨憨,只是现在嘉禾县主还不许她分这个神。
“我同意表哥说的,这便与你赛一场,只是我有条件。”
傅恩锦:……?我并没有答应要跟你赛,你还有条件?
嘉禾也不看傅恩锦的表情,自顾自的趾高气昂道:“若是我赢了,你便不得再靠近裴大哥半步,在路上瞧见了也要绕道走,更不能送东西送信,你可听清楚了?”
傅恩锦听后蹙眉,这个嘉禾县主怕是脑子有什么毛病,裴献卿是已经跟她成婚了还是怎么的,管这么宽。
她未置可否,只是冷着脸问:“若是你输了呢?”
“笑话,我怎么可能输?”嘉禾十分自信,无所谓地说,“若是我输了,我便道歉。”
“跟我和我哥哥道歉。”
“可以,那也要你有本事赢。”
嘉禾说完,得意洋洋的瞧着傅恩锦,一副赢定了的模样。
人群里看好戏的人不少,明眼人一瞧便能瞧出嘉禾县主打的什么主意。
“这场比试傅小姐可是吃亏的很啊。”有人小声说道。
另一人附和:“可不是么,嘉禾县主速来喜欢赛马,各个马场都有她惯骑的马,城北这个马场她虽然来的少,但自己的马骑两圈也就熟悉了,不像傅小姐,只能去马厩挑。”
“但我听闻傅小姐的骑术也不弱啊?听说教她的先生在骑术上造诣颇高。”
“再高的技术有什么用,没有马,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说,这城北的马多生的高大,傅小姐人又娇小,驾不驾驭的住都得两说。”
那边人群里的议论傅恩锦听不真切,但看到傅修齐有些担心的模样,她也能猜到。
多半是觉得这场比试她并无胜算了。
傅恩锦抿了抿唇,她在这个马场没有自己的马确实是硬伤,没有绝对的把握也是真的,但是她虽看起来娇弱,却不想做那遇见敌人连剑都不敢亮的人。
输赢不置可否,至少她要勇于应战。
无视嘉禾挑衅得意的目光,傅恩锦凝神想着一会的策略,准备去马厩那边挑马,裴献卿却将她拦了下来。
“将军?”傅恩锦抬起一双乌黑的眸子看他。
“你不用去。”裴献卿垂眸看着她说了一句,而后吩咐身后的元修,“去把烈雪牵来。”
元修心里一惊,面上却不显,只是恭恭敬敬的走了。
“裴大哥你!你怎么能将烈雪借给她!”
嘉禾听到后有些急了,气急败坏的走了过来。
傅恩锦却有点莫名,这匹马怎么了?
没多久,就见元修牵来了一匹马,那匹马通身雪白,马蹄却是乌黑,十分漂亮温顺,懂马的人却可以一眼就看出,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好马。
傅恩锦有些惊讶,这是刚刚她看到的单独在马厩里的两匹马之一。
周围一众人又窃窃私语起来。
“那不是裴兄特别宝贝的马么,据说平日里轻易不让他人碰!”
“我也有所耳闻,裴兄有一对宝马名烈焰和烈雪,是他在北境亲自喂养长大,那可都是上过战场的战马。”
“可不是么,据说裴兄回京后这两匹马便养在将军府的私人马场里,这次是因着要与五皇子赛马才带过来,这傅小姐的面子这般大呢?”
“说起来,我前阵子听了个消息,说将军曾经去傅府提过亲,但傅尚书好像未同意。”
“嘉禾县主怕是还不知道这一茬,不然可有的看了。”
嘉禾县主确实不知道这一茬,将军府去傅府提亲提的突然还低调,水落无声了,何况还是被拒绝了。
刚刚宁怀珠与她说的,只是上次在霓裳阁裴献卿出手帮了傅恩锦的事,以及傅恩锦最近时常偶遇裴献卿,嘉禾心里才更是认定傅恩锦就是个狐狸精。
五皇子和嘉禾的脸色有点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