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照听话地将耳朵递过去,女孩子的呼吸喷洒耳侧,一把小嗓子软软绵绵地将话吹进他心里:“我可以继续做小结巴,只做齐哥哥一个人的小结巴。”
齐照小声嗯一句,脑袋不自觉压低。
脸红得能滴出血。
她随口一句话的杀伤力,深入骨髓。
现在好了,他身体每个细胞都将改名为温欢的所有物。
她凑近:“齐哥哥,你为什么低着脑袋不看我,是因为太感动了吗?”
齐照:“感动。”
说完话,余光瞥见什么,他神情一僵,迅速拿过旁边的靠枕遮住。
慌乱紧张,如临大敌:“我我我先上楼。”
温欢自然而然跟过去。
齐照抱着靠枕:“你你你在楼下等我。”
温欢指了指他手边的靠枕:“那个是我房间里拿下来的靠枕。”
齐照尴尬得都有哭腔了:“等等等会还给你。”
女孩子总算停下脚步,站在楼梯口仰面望他,轻声说:“我好了,齐哥哥却成了结巴,真是奇怪。”
齐照背过身拔腿就跑。
躲进房间一小时。
一边谴责自我一边忍不住地想温欢。
神清气爽后,齐照顶着巨大的内疚感安慰自己:血气方刚的年纪,难免会出现尴尬的事。
再有下次,他就……
齐照往下一看。
算了,还是不掐了。
万一掐坏,以后怎么办。
还是念佛经清心寡欲好了。
洗完澡出来,齐照拉开推门。
冬日的阳光不易得,连风都透着懒洋洋的意味。
女孩子站在泳池另一边。
她仍然穿着那身白绒绒的兔子装。
小提琴代替胡萝卜。
齐照咔擦咔擦快速偷拍。
怎么拍怎么好看。
拍完后,他轻手轻脚走过去,刚准备从后面吓她,女孩子放下手里的小提琴:“齐哥哥。”
齐照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满池清水早就映出他的身影,他偷拍她时,她故意往旁边侧了侧。
因为右边脸更好看。
温欢故弄玄虚:“因为我后脑勺长了眼睛。”
齐照上手:“哪呢,我瞅瞅。”
温欢抿唇笑,不再逗他,正经问:“齐哥哥,元旦演出我们定的什么曲子?正好这几天在家休息,我们可以练习。”
齐照一拍脑袋:“忘记告诉你,赵顥将我们的表演曲目取消了。”
温欢皱眉不说话。
齐照:“他也是好心。”
温欢点头:“我明白赵老师苦心,发生了那样的事之后,他大概是担心我无法当众演出,毕竟人言可畏。”
她的声音轻轻细细,透出几分不易察觉的遗憾。
齐照端详,打量几眼,犹豫问:“你想登台演出吗?”
温欢没有直接回答,她说:“如果这次能够演出,应该算是我的回归演奏。这么重要的事,想和重要的人一起做。”
齐照屏息。
片刻。
他咳了咳,神情别扭不安,没什么底气,悄悄问:“那个重要的人,是我吗?”
她的声音掷地有声:“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