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你敢动我儿子一根毫毛，我就把你大卸八块，打成肉酱。”

说罢，用力将她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这一下虎妞是动了真怒，所以手上使了暗劲，把这胖女人摔的浑身骨架都快散了。痛得在地上惨叫，半天爬不起来。

虎妞抓着孩子的手穿过的人群，往前小跑着走了。生怕身后有人追上来，或者发现他们的行踪，转了个弯就连着走出了几条街。虎妞觉得心里怦怦乱跳，同时心里堵的慌，不是因为打架，这不算什么。而是因为她居然被那胖女人骂成狐狸精，还说她骗了她男人的钱。

虎妞从小到大就没有骗过谁，清清白白做人的，怎么被人这么说？那十两银子她是通过打赌赚回来的，也是那男人逼着她打赌的。为了这个赌注，她差点没醉死，想起昨晚的痛苦，现在心里都还难受，怎么就成了骗人钱财的人呢？她实在心里难受，可是又没地方说去，便拉着儿子急匆匆的回家。

小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看见他娘跟人打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他小时候他娘就守寡了，他也见过娘跟好几个男人打架。他并不知道那些都是些好色之徒，想来占便宜，结果没想到碰到了钉子，被虎妞好生教训了一顿。

小虎并不会因为母亲和人打架而担心，因为见过。他只是心里有些弄不明白，因为他娘带他到成衣铺里头已经量了身材了，都准备做衣服了，怎么就不做了？还跟人打了一架，带着自己就走，到底是怎么了？他也没弄明白。他看见他娘眼眶里有泪花，好像随时都要哭出来似的，也不敢多问。

虎妞带着小虎回到了自家门前，掏出钥匙开了铜锁，推门进去。

她前脚进，昨晚跟她一起的老太婆就跟着进来了，说道：“哎呀，你到哪去了？先前，就昨晚你赢了他钱的男人找上门来了，好像要跟你退钱了。还跟了一个凶巴巴的胖女人，是他媳妇，那女人凶着呢。”

虎妞点点头说：“我已经见过她了，是很凶。还跟她打一架。”

老太太笑呵呵说：“她跟你打架，那不是自找苦头吗？”

老太太跟虎妞已经做了好几年邻居，见过虎妞跟好几个前来惹是生非的地痞流氓打架，都把对方打得屁滚尿流的。不管来好几个拿刀子还是拿什么，统统都铩羽而归，所以老太太对她的本事心里有数。

老太太说道：“上门打架倒不怕她。但是我就担心，她要到衙门去告，那可能就有点麻烦了。”

虎妞顿时一呆，说：“什么？到衙门去告？”

“可不是嘛，听说来了一个提刑官，很年轻，但是已经当到四品的官了。破案挺厉害的，从来他来了之后，还没有他破不了的案子，而且……”

“我听说他了。你说要是她告到提刑官老爷那儿，会不会让我把钱还给他们呀？”

老太婆说道：“这个可说不准，谁知道呢？不过吃下去的东西哪有吐出来的道理？再说了，咱们这么多人都看到了，当时是他主动挑衅你赌的，怎么赌可都是他说的。我觉得提刑官老爷一定会帮着你，为你做主。所以也不用太过担心。”

虎妞点头答应了，说道：“那样的话感情好，我不怕他们来硬的。我就怕他们告到官府去，谁知道，他们万一找了人使了手段，把官方买通了，那岂不是他们说了算吗？”

“没关系的，照我看，他们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那男人不是说吗，那十两银子是他媳妇养猪挣下来的，都靠着养猪才挣下十两银子，又能是什么大户人家呢？所以不用担心的。”

虎妞一听这话分析的头头是道，这才放心下来，说道：“若真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把心放在肚子里，耐心等着，咱们不怕他。我跟其他几个姐妹说一下，若真是到了衙门，我们给你作证。是她男人自己找你赌喝酒的。”

虎妞送走了老太太，回到家，一屁股坐在床沿上，盯着地发呆。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小虎看不懂大人的事情，却很乖巧守在床边陪着娘。虎妞便伸手在他脑袋上拍了拍，说道：“去玩儿吧，到了中午回来吃饭就行了，别野的太远。”

小虎早就想出去玩儿了，陪着母亲坐在这怪闷的，早就盼着这句话了。马上高兴的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屋里安静了下来，只剩虎妞呆呆的望着地。她心里在犹豫要不要把钱还给人家？可是心里又说凭什么？这是我拼了命挣过来的。自己从来没喝过酒，除了成亲的那天喝了一杯交杯酒之外，就那杯酒还把自己醉的死去活来的。虽然老太太说那酒里下了药，可是那是她第一次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