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即突然好一会反应:卧槽,我竟然认认真真的听了两节语文课!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学了,我怎么不知道?
课间操的预备音乐声响起,一群人跟幽魂似的下楼,闹不清自己刚才怎么跟中了邪似的。
作为最靠近真相的孔小玲,比其他人要敏锐,心底那感觉真是难以形容。她第一次邀请夏清一起下楼做课间操,从前两人虽然是同桌,却没有说过一句话,更别说这种对于高中女生来说是一种认可的亲近行为。
课间操虽然有锻炼身体、提精神的作用,可大部分学生都很不喜欢做,全都十分敷衍又懒散的随便抖抖腿。
夏清不一样,对身体有益的事,她从来不会马虎。心底还觉得,这里的学堂不一般,连这种小细节都想到了。闷头学效率低对身体不好,中间有时间放松,实在太好不过。
夏清很认真,在一群懒散的学生里十分突兀,让人不注意都难。
动作标准又不夸张,还有一种力道和美感,与旁人不同又不觉得哗众取宠。
要是面子薄的人,在这种‘我们不一样’的目光中,兴许就随波逐流了。夏清从不是这种人,她要是那么在意别人的目光,哪里能把忠义侯府的老弱妇孺硬生生杀出一条路来。
再者,这种榜样她早就做过。
易家也不是个个争气勤于练武,也有不儿孙后辈觉得大树之下好乘凉,不想那么辛苦。夏清非常清楚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她不多说什么,只是以身作则,每日都是第一个到练武场,依照武师的要求,认真完成每一个动作。风雨无阻,没有一天拉下。
她的举动感染了大家,饶是再厚脸皮的人见此,也不好意思再偷懒。
类似这种事做多了就养成了习惯,很容易散发出一种蛊惑人的气质,夏清此时虽无刻意之心,可以依然极具感染力。
#这个人怎么回事,要不要这么认真啊。#
#她跳得还挺好看的,这还是我认识的广播操吗。#
#我不好好做操,好像显得很差劲……#
一开始明明是看戏,后来莫名其妙也跟着认真起来,还让这种状态又以辐射了出去,蔓延了一片。
音乐播完,十班的同学们仿若雷劈,我是谁,我刚才在干嘛,刚才好好做操的人竟然是放浪不羁的我?
第二次了,今天第二次了!为什么老是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孔小玲因为只有一米六,所以站在前排距离夏清比较远,可她一直关注对方的动静,连做操都把一群人给带跑了,这感觉真是……
同事,她又莫名升起‘我就知道会这样’的念头。
这个人自杀以后,简直有毒啊!
散操之后,大家看夏清的眼神都有点一言难尽。夏清依然带着淡淡的微笑,从容又慈爱。
第三节 课是数学,夏清当然是……听不懂啦,甚至感觉老师在鬼画符。
听不懂也就没有勉强,她拿出了初中数学课本。偶尔会抬头,做做课堂笔记。
数学老师是十班的班主任刘红,她的教学能力很强也很严厉负责,是为数不多能让十班的人上课不敢胡闹的老师。她上课的时候一双眼睛扫遍教室每个角落,不管你在做什么都能被她的火眼金睛识破。
她看到夏清又不知道在干什么,手里还拿着笔涂涂写写,非常的认真,偶尔才会抬头看几眼。她很想用手里的粉笔砸过去,看到她左手上的绷带,终究是忍住了。
推了推眼镜,非常生硬的将眼光从夏清身上挪开,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
没有想到下课后,她被让这个学生给拦住了。
刘红确实很不喜欢这个学生,不守学校规则,上课不认真听讲,前几天还闹出什么自杀,让她很难有什么好感。要不是没法选择学生,她真是一点也不想收她。
可再不喜欢也是自己的学生,学生有事找她,也不会置之不理,不过也没法像面对喜欢的学生那样和颜悦色。
夏清朝着他深深的鞠了一躬:“刘老师,很抱歉您之前布置的作业我没完成,实在是我现在基础太差,完全看不懂。请您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会追上来,认真听课,认真完成您布置的每一次作业。”
刘红怔住了,完全没有想到夏清会跟她说这些,愣在原地半响没反应过来。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非常抱歉。”夏清又鞠了一躬,态度非常的诚恳。
某种方面来说,夏清也是个很轴的人。虽然是之前夏青青丢下的烂摊子,可她只要接手,就不会以此为借口。
她出身在非常尊师重道的时代,老师不仅仅是教导自己学问的人,还堪比父母一般,尊师重孝是每个人最基本的品质。
老师在讲台上认真讲课,她却去做别的,布置了功课也不好好完成。不管有什么原因,终究不妥。所以这一遭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没有必要,对于她来说却是非做不可。
刘红这时候也回过神来,感觉有些复杂。
只要是负责任的老师都非常乐意看到学生学好,刘红也不例外。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学生怎么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也不知道她会坚持多久,会不会很快恢复从前。
至少现在,她愿意相信她,给她一个机会。
“只要有上进心,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晚。你今天下午放学来我办公室,我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水平,回头单独给你布置作业。”
夏清听到这话,心中一喜:“老师,麻烦您了。”
刘红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就转身离开。
这一幕被不少人看到,深感一言难尽。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啊?这还是他们认识的夏青青吗,只知道可以整容的,没听过可以整脑子的。
“夏青青,你是被人穿越了吗?”杨一冬跳到夏清面前,眼睛滴流滴流的转着,贼眉鼠眼的。
“你怎么知道?”夏清眨了眨眼,目光平静:“我确实是被千年前一个老太太附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