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在看左良玉的时候,辽阳城外也来了一队人马,大概有五百多人,看起来有些狼狈。身上的铠甲染着鲜血,马匹不断的吐着白气,一看就知道刚刚跑了很远的路。
在城上的士卒看到这一幕,顿时紧张了起来,他们驻守辽阳,总是打仗,他们更加敏感,懂得防范。一个守城的士卒对着下面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来到这里做什么?”
“你还认识我吗?我是沈阳总兵贺世贤!”看着城楼上的人,贺世贤仰起头,大声的喊道。这次和上次不同,上次他有孙承宗的密信,这次却只能靠自己了。
让贺世贤没想到是城墙人的还真的认识他,那人笑了笑,大声的说道:“贺总兵啊!稍等一下,我们这就去给您通报。”
时间不长,辽阳城的城门便打开了,贺世贤等人便进入了辽阳城。、“你说什么?”看着面前的贺世贤,杨涟满脸不敢置信的说道,声音听起来就非常的吃惊。
“大人,这的确是真的,卑职刚刚从沈阳前卫来,我们收复了沈阳前卫。只是孙大帅不在,沈阳城兵力不足,希望大人能够在辽阳城派一支人马过去,将沈阳前卫驻守着。沈阳前卫的地理位置特殊,既然拿回来就不能在丢失了!请大人尽快派兵去吧!”贺世贤也没有隐瞒,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然后对着杨涟一抱拳,沉声说道。
在屋子里缓缓的踱着步,杨涟的眉头微微皱着,他并不是不相信贺世贤。只是孙承宗不在,这么大规模的调动兵马,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不光是占领了一座城池的问题,而是应该怎样守住的问题。
许久,杨涟才苦笑着摇了摇头,沉声道:“既然如此,这样吧!辽阳还有五万守军,我给你一万步兵,五千骑兵,不知道这样够不够?”
刚刚看到杨涟的样子,贺世贤甚至以为会很麻烦,没想到转眼间就是这样的结果,不由面露喜色,感激的说道:“杨大人,真是大仁大义,大恩大德以后再报!”
对着贺世贤一抱拳,杨涟沉声道:“贺将军严重了,都是为国为民,本来就是本官应尽之责!”
贺世贤走了,带着在杨涟这里借来的兵马走了,有了这些人人马,贺世贤的心里就有了底气。没有耽搁,贺世贤带着人赶到了沈阳前卫。把沈阳前卫交给这些人之后,贺世贤才带着自己手下的军队,还有兴奋异常的赵率教回到了沈阳。至于其他的事情,那就不是他们能做的了主的,一切都要等到孙承宗回来。
建州,贝勒府,后宅的一个小院。
这个院子并不是很大,房子也只有一间,此时屋子里不时的飘出茶香,显然屋子里有两个人。
两个人中,一个是年轻的小伙,年纪不是很大,不过身上的衣服很是华贵,看起来身份很是不同寻常。
在年轻人的对面,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上穿着长袍,头上带着方巾,一副文人的打扮。此时中年人正在烧着水,沏茶,每个动作都是一丝不苟的,眼中没有一丝焦躁,非常的沉稳。
“喝茶,讲究是平心静气,贝勒爷,您今天似乎有心事,看来不光是来找我喝茶的。”老者将茶杯摆好,一边淡淡的说道。
缓缓的点了点头,年轻人缓缓的站起身子,沉声道:“先生,沈阳前卫丢了。贺世贤带着六千人夜袭沈阳前卫,一夜激战,沈阳前卫丢了。五千八旗子弟,只回来几百人,正黄旗协领色客图战死,色客图的弟弟色萨也战死了。”
微微一冷,中年男子依旧淡然的笑了笑,沉声道:“上位者讲究的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贝勒爷养气的功夫更加的精深了。”说着,中年男子将一杯茶放到了对面。
缓缓的将茶杯端起来,放到鼻子下面闻一闻,年轻的贝勒爷笑着道:“先生的手艺依然这么好,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影响先生。”
“当然不是,这个世界上很多事能够动人心,没有人能够超然物外,就是看你找没找对东西!”轻轻的喝了一口茶,男子一脸的享受,笑着道:“贝勒爷,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找我过来给你沏茶,也不用这么麻烦!”
“先生,上一次沈阳大败,虽然没有伤到大金的根基,可是却也损失了不少人。现在走私的路断了,辽东有大灾,先生可有良策解此危局?”年轻的贝勒期盼的看着中年人,焦急的问道。
没有说话,男子淡然的笑了笑,沉吟了半晌才开口道:“贝勒爷,我问一句不该问的话,大汗的伤势怎么样了?”
“父汗虽然受伤颇重,可是现在却好了很多,相信再有一个月没有大碍了!”年轻的贝勒微微一愣,虽然不明所以,可是还是如实的说道。沉吟了一下,少年缓声道:“先生此言合意?”
轻轻的摇了摇头,男子颇为认真的说道:“既然大汗的伤势没有大碍,那我这话就有些多余,所以就不说了。至于贝勒说的破解危局之法,也不是没有,不过需要冒一点险!”
“先生尽管说,如果是好主意,我皇太极会像父汗保举先生!”皇太极急切的看着中年男子,赶忙问道。
再一次摇了摇头,男子沉声道:“我昨日去看了李永芳,半个身子都不能动了,吃饭都需要人喂。人在做,天在看,或许这个世界真的有报应。我范文程将来不知道回落到什么下场,不知道是不是比李永芳更惨?”
“先生何处此言,明日我找萨满来给你祈福,这些算什么啊!”皇太极满脸的焦急,迫不及待的说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