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一次,那几个孩子找他报仇,也
是谢鸳鸯和他同进退,两人拼了命对打那几个孩子,虽然打得头破血流,但从此之后,那几个孩子再也没来找过麻烦。
自此,贺存和谢鸳鸯的关系,比亲姐弟还要亲密许多。
谢鸳鸯一连高烧了两天,伤口的情况也一天天差起来,如果再溃烂下去,恐性命不保。
贺存起了个早,把迷糊中的谢鸳鸯摇醒了,准备趁早送她去洲中医院。
他如今没有仙术护体,也没了仙界的那些丹药,而且还有谢木关虎视眈眈的在一旁盯着,她这个情况,他真没有办法。
贺存刚把谢鸳鸯背到院子里,谢木关就从主屋冲了出来:“贺存,你要带着鸳鸯去哪里?”
“去洲中医院,再晚,她就没救了。”贺存也不管他,径直就往前面的药铺走。
谢木关动作迅速,拦在他面前,“你们要想出去,就别回来了。”
贺存停住脚步。
谢木关满意的点点头,他就知道,贺存离了谢家,便什么也不是,怎么会走?
“你认真的?”贺存看着他。
既然原主离了谢家还能瞒了身份再开药店,他又何尝找不到门路。
谢木关没有料到他真想走,当即恼羞成怒:“贺存,我谢家养你十几年,你今儿要走了,就是忘恩负义。”
不忠不孝的罪名,能够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我不在乎什么忘恩负义的名声,你讲的这些,对我来说并不重要。”贺存把谢鸳鸯放在台阶上斜靠着门廊的柱子坐好,他一手撑在上面满不在乎的回答,既然谢木关拿这个要挟,他就要显得更不在乎。
见谢木关不语,他伸手拉开一些谢鸳鸯的衣服,露出肚子上的伤口,“我不在乎你所谓的名声,但我并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所以我想救她。”
谢木关看了眼谢鸳鸯的肚子,他一时间也有些愣住了,没想到就两天的功夫,就溃烂成这个样子,伤口已经血肉模糊。
“现在把鸳鸯姐送洲中医院,肯定还有救,如果她死在家里,谢家的声誉你可有想过?”贺存满眼萧肃,既然他那么在乎谢家的声誉,这是个不错的理由。
谢木关果然犹豫了。
上辈子,原主哪怕至死都觉得他师父是个好人,丧女之痛不过是要了他一双脚,可现在贺存以局外人的角度想,无非不是谢家死了人,怕坏了谢家医学世家的名声,让原主成了那个背锅侠。
至于没把原主扭送到派出所,也是为了在邻里间树立一个宽容大度的好名声。
真狠!
看来,他得想办法赶紧摆脱谢家,而且要光明正大的离开。
“洲中医院是闻名全国的大医院,有人问起来,一说她剖宫产子伤势严重,二说我自作主张,坏不了你的声誉。”当务之急,先救了谢鸳鸯再说。
听贺存这么说,谢木关缓缓的站到了一边,给他让开了去路。
其实,贺存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洲中医院确实有名,而且费用也高,手续比较复杂,若不是有点文化的人,还去不了,这么说来,确实也不影响谢家什么。
贺存把谢鸳鸯抱到自行车后座上,勉强让她支撑着,然后自己跨上自行车,这个时候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鸳鸯姐,你抱紧我,不要掉下去了。”
现在的谢鸳鸯头昏脑热,全凭一股信念在支撑自己的行为,她紧紧的靠在贺存的背上,泪水悄悄的滑落下来。
她比贺存大一岁,那时,他个子小小的,白白净净的样子跟谢长风完全不一样,他不会尖叫着跑来跑去,不会和她抢东西,甚至,在学堂里拿了新鲜玩意回来,也总是第一个给她看,那个时候的他们,是真好啊!
后来,谢长风去跟那些坏男生说贺存的不是,为此,贺存没少挨欺负,那一次打架,他就像一匹饿狼,勇敢的去打那些男生,打不过的时候,他便死死的咬住对方,为的是尽量把她护在身后。
如果她不比贺存大一岁,不是姐姐的身份,或者当初,她喜欢的人是他,就好了。也许,她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悲惨!
“鸳鸯姐,不要睡,睡着了你会掉下去的!”贺存一边蹬着车,偶尔用手摇一摇身后的人,就怕她跌下去。
终于,来到洲中医院门口。
他早上起得早,又一路蹬得飞快,此时,医院的大门还没有开,门口已经站了好些人在等着。
谢鸳鸯站不稳,贺存便让她靠着门,周围的热心群众便围了上来。
一个中年妇人看着谢鸳鸯,担忧的问:“这媳妇是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她肚子被划伤,乡下郎中治不好,肉都溃烂了,现在有些高烧。”贺存也不介意把情况说给大家听。
在这种环境下,大家都是来看病的,都是可怜人,如果有一个人更严重一些,他们又能激发出一种同病相怜的同情心来。
“也是可怜,等会你就去左边的挂号员那里挂号向友民医生的号,我前年割了囊肿,伤口也是烂了,就是他治好的。”另一个穿着灰色外套的中年女人给贺存指路。
马上有人附和:“确实,这些伤口之类的问题,找他最好了。”
这时,医院的大门打开了,贺存一一道了谢,把谢鸳鸯放在靠墙的木凳子上,便去大堂左边挂号。
挂号费三毛钱,等拿了凭条,贺存便扶着谢鸳鸯去找向友民医生的诊室。
原主这些年,也经常单独出诊,如果不是太严重的病,他基本能治,在邻里街坊逐渐有了点点威望,虽不及谢木关的十分之一,但好歹是有了些事做。
这么多年,他也没有存下什么多的钱,不过八十多块,也就大概工人两个月的工资,谢鸳鸯也不是正式职工,看起病来,都要掏钱,也不知道够不够。
等贺存找到诊室,里面已经站了好几个病人,他给谢鸳鸯寻了个坐的地,便站在一妇人后面排队。
来看病的人有些是刀伤,有些是意外摔开皮肉,反正看上去一个个血肉模糊,贺存看了一圈,最终把目光落在了向友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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