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绝对没有说过什么丑八怪之类的话,她继续专心吃菜,不想搭理冯源这个中二青年。
在桌底下趴着的大黄忽然起身往外面跑,随后铜铃响了起来。陶老板起身出去,不过一会就回来了,手里又捧了一大束薰衣草,还没开口,南星就说:“扔了。”
陶老板苦笑,抱着花塞门口的垃圾桶里了。花太大,垃圾桶太小,又破得颇有艺术模样,倒像是在店门口摆了一大束的薰衣草。他将昨天的花放到一旁,又看见了那张卡片。
成洛加。
上回的主顾。
过往的主顾里也有对南星有好感的,毕竟南星长得实在很漂亮,也很特立独行。但是通常在南星的冷脸对待下,他们很快就会打消别的想法。
不知道这个人能坚持多久。
冯源有些惋惜刚才那一大束的花,他想趁着清洁工没来,去看看那花里有没有卡片,是不是又是成洛加送的。满怀八卦之心的他还没站起来,就听南星说:“上午石八楼来了。”
冯源立刻收了看卡片的心思,忙问:“他来做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他并没有找你们老大要我的资料。”
“这就怪了,那老大为什么跟我拿你的资料。”冯源好一顿困惑,想不通了,“不过我们老大对你们这些能通灵的人很感兴趣,我那天去打听过,别的小组经理也被老大拿走过客户的资料,只是这次刚好是在石八楼的事之后,所以我一直以为是石八楼要的。”
南星眉头微皱,邱辞说:“你们老大是个怎么样的人?”
提及中介所的老大,冯源的心里就有一股自豪感,说:“很厉害的人啊,一手创办了阴阳中介所,阴阳两道都走得通,这是前所未有的创举。”
南星说:“如果要接近你们老大,怎么才能做到?”
冯源有点为难了,说:“我们中介所创办了好几百年,系统完善,流程也妥善,根本不需要我们老大出马,想起来他都有一两百年没亲自接过生意了,因为只靠我们,就能把事情办好。”
“没有一点办法?”
冯源迟疑片刻,还是摇头。
南星和邱辞都看出来他有办法,但是不肯说。大概是要冒什么风险,南星毕竟只是他其中之一的客人,要为了客人而冒险,并不太值得。
南星没有刁难他,如果他的老大继续对她的事感兴趣,那迟早会亲自出来,她也迟早会见到。
成家别墅中,李蕊正在亲自为儿子收拾行李,挑拣他去上海的衣服。
她想为儿子挑一些穿起来特别俊气的衣服,毕竟她知道他是要去见喜欢的女孩子。但挑来挑去,她觉得儿子穿哪件都好看,但又觉得不能太随便。折腾了一上午,也没有挑出一箱合适的衣服。
一会佣人上楼,说:“太太,黎先生到了。”
李蕊微顿,放下手里的衣服,离开房间时看见镜子,俯身看了看自己的脸和头发,微微捋顺,这才下楼。
沙发上已经坐了一个中年男人,他衣装齐整,容貌精神,没有中年男子的油腻感。听见下楼的脚步声,他站起身往那看,见了李蕊就说:“在忙什么?”
“给阿洛收拾行李。”李蕊缓步走到沙发坐下,继续说,“他说等他的脚伤好了,要去上海找个姑娘。”
黎康城笑说:“姑娘?是喜欢的女孩吧。”
李蕊笑笑:“大概是,阿洛最近彻底变了个人,我放心多了,我估摸是跟那个姑娘有关。爱情总是容易让人变化格外大,不是么?”
“确实是。”黎康城喝了一杯茶,又说,“上海的话,阿远和林曼也在上海。我这个做伯父的,可以让阿远和林曼帮忙照顾阿洛,也免得你这么担心。”
李蕊微微露了欢喜,说:“这倒是很好,阿远和曼曼的话,我也放心。”
“我明天也要回上海了。”
“你倒是常去上海,三天两头往那跑。”李蕊淡声说,“那公司又不是你的,是阿远的,你去得再多,他也不会分些利益给你。”
客厅里没有别人,佣人倒了茶也下去了。成洛加不喜欢家里人多,李蕊也有轻微的神经衰弱,怕吵。这会佣人都在院子里、楼上,没人出现在客厅。
黎康城握住她的手,没有理会她的说辞,说:“你也可以借着阿洛的名义去上海的。”
李蕊心下一动,还是摇头说:“他爸下周就出差回来了。”
黎康城说:“说到底是看你想不想去,无关他什么时候回来。”
她当然想去。
李蕊犹豫了,说:“我想想……欣姐她不去?”
黎康城缓缓松开了手,眉目有些冷淡,说:“她不去,这几年无论我做什么,她都不过问。她有她的生意要做,又要强,不愿低我一头。有妻子,也等于没有。”他看着眼前已到中年,却仍有韵味的女人,说,“她比不上你。”
李蕊垂了垂睫毛,说:“他也比不上你。”
见不得人的暧昧,在客厅里漾了起来。
黎康城喜欢这句话,一会听见佣人下楼的脚步声,他就问:“阿洛最近恢复得怎么样了?”
李蕊也收敛了娇软的神情,说:“脚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黎康城又问:“那姑娘叫什么?免得迎面碰见,却不知道是哪位。”
“南星,听阿洛说,跟黎远和林曼也认识。”
黎康城微顿:“南……星……”
李蕊好奇问:“你认识?”
黎康城想了想,说:“应该不认识,只是南姓,有些特别。”
李蕊笑说:“确实特别,名字倒也好听,就是声音并不温柔,也不知道人温不温柔,怕阿洛碰到不好的姑娘。也难得他有喜欢的人了,我怕他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