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1 / 2)

恣欢 九月轻歌 2447 字 23小时前

程恺之笑着颔首,“好了,用不了多久,我们蒋徽便还是当初那个蒋徽。”

蒋徽对此倒是无所谓,“我只盼着,有些人别一看到我就满脸同情。要是那样的话,还不如毁誉参半的情形。他们是夸是骂,我真不在乎,你们觉得我没大的过失就行了。”

程恺之无奈,“这叫什么歪理?你是才女,一直顶着个坏名声怎么行?不相干的人,别见就是了。但凡见到,他会同情你,你就不会同情或是嫌弃他的同情么?”

蒋徽逸出愉悦的笑声,“知道啦。就照着我哥指的道儿往前走。”

“这还差不多。”程恺之拿过布菜的筷子,把涮得恰到好处的鹿肉片、鲜鱼片夹到她碗里,“小馋猫,多吃点儿。”

“嗯!”

吃到中途,房门被人推开,唐修衡走进来。

“哥。”蒋徽惊喜又意外,“今儿不忙?”

“不忙。”唐修衡笑着走到桌前。

蒋徽给他搬过一把椅子,随之进门的伙计加了一套餐具。

“今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找谁谁不在。”唐修衡落座,一面慢条斯理地说话,一面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到巳时手边就没事了,去程府找恺之,不在;又去找你和飞卿,也不在——飞卿和薇珑跑书院去了。”

“是么?”蒋徽和程恺之异口同声。

唐修衡喝完一杯米酒才道:“我问了刘全两句,说是俩人对着薇珑新画出来的图起了兴致,跑去书院对着实地商量去了。”

蒋徽与程恺之莞尔。

唐修衡对蒋徽道:“吃完饭,带我们去凝香阁瞧瞧吧?师母、我娘是一个意思,让我带些铺子里的香露回去,有机会就推荐给同好。对了,我娘现在礼佛,有上好的檀香吧?”

“有。”蒋徽道,“其实也不用特地帮我……”

唐修衡睨着她,“又不是东西不好。你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就该早些盈利。”

“好吧,知道啦。”蒋徽笑起来,继而故意道,“去铺子取东西,你是要买,还是白拿啊?”她知道,修衡哥出门的时候,很少会带银钱。

果然,唐修衡闻言先摸了摸袖子,少见的尴尬地一笑,“我还真是一文钱都没带。只能白拿了。”

“本来就是拿走就行的事儿。”蒋徽道,“你要是买回家,我跟你翻脸。”

唐修衡笑着起身,倒满三杯酒,举杯道:“这杯,为我们解语生意兴隆。”

程恺之补一句:“财源广进。”

“借你们吉言。”蒋徽笑着,与两个哥哥同时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晚间歇下之后,蒋徽和董飞卿说起白日里的事。

董飞卿道:“薇珑瞧着后花园有个四进的院落,适合我们住——她是不想我们书院家里来回跑,大多数时候,不如住在那里。她想改建得与这宅子相仿,我去看了看,可行。”

“会不会太耗费时间啊?”蒋徽说,“天太热了,你们俩可不能由着性子折腾,工匠会太辛苦。”

“知道。”他笑,“跟她说好了,到秋日再监督着工匠抓紧行事,眼下只让他们照先前的章程走。”停一停,捏了捏她嘴角,“听你这意思,把我们俩当什么人了?”

蒋徽就笑,“不是怕你们俩又跟以前似的较真儿么?”

“不会了。薇珑有修衡哥管着,我对改建书院,是只要看得过眼就行。”他在昏暗的光线中看着她,“你一整天都特别高兴的样子。”

“是啊。”蒋徽如实道,“等到开林哥回来,我兴许要比今天更高兴。我们团聚了,就和小时候一样,不高兴才怪。”

是,就和小时候一样,她依然是哥哥们宠溺着也尊重着的解语,他们兄弟之间,依然是没大没小但也最亲最近的手足。

“当初要是有那么一天,让你在我和长辈、手足之间选择,你恐怕就会拼尽全力地放下我了吧?”他说。

蒋徽认真地想了想,“如果他们都认为我错了,那我就一定是错了。对,我会放下你,不会追着你四处跑,不会在江南等你。”顿了顿,她搂住他,抚着他的背脊,“只能在心里喜欢着你,等来生,或者,等轮回中再相逢。”

董飞卿展臂拥住她。

到了夏日,她入睡前,只穿肚兜、薄纱睡裤,小身子总有微微的凉意,害得他总是在睡梦中不自主地贴近她,又被她咕哝着推开——她是怡人的清凉的水,他则是灼人的发烫的火——在较冷的时节,她会在睡眠中不自觉地蹭到他怀里汲取温暖,在这炎热的夏日,只想离他远远的。

他修长的手指风情无着地落在她背部,缓缓游走着,拨弄琴弦一般。

“我大抵不会像你那样。”他缓声说,“不论如何,我都要让他们认可,就算不认可,也不会干涉我和你。

“在江南,最难受的时候,心里想过很多次:我得回京,把心迹告知叔父、修衡哥、开林哥,请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帮我找到你。

“可另一方面又感觉得到,你就在江南,只要我不放弃,总会等来重逢的一日。

“何其有幸,我等到了。

“最幸运的是,你没把我赶出你的住处。你要是那么做了,我要琢磨的可就多了。”

“怎么会赶你走呢?就算做不成眷侣,也还能做兄妹。”蒋徽说,“你也是够傻的,我那时根本就不是把你当哥哥的态度,你居然都看不出。”真的,从重逢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没把他当过以前的哥哥。

“我那会儿半死不活的,脑子根本就不怎么转了。”董飞卿语带笑意,“我只以为,你对以前的一切,都不想再触及,想离得远远的。”

蒋徽释然,背部微微的麻、痒,让她不自主地更深地依偎到他怀里,自己的手,则无意识地如他一般,在他脊背弹跳、抚摩。

他呼吸变得凝重,继而捕获她的唇,再将她压在身下。

“你可真是……沾火就着。”她模糊地低笑着说。同样的举动,她就只是难耐些罢了,他却能很快变得火急火燎的。

“废话。”他说,“跟你还能清心寡欲的话,我不成木头桩子了?”

她笑意更浓,身体亦因笑意变得更为敏感,左躲右闪的,却让他心里、体内的小火苗燃得更旺,把自己的意识吞噬,亦把她的清醒湮没。

意浓时,他扣住她的手,敛目凝视着如花绽放的她,细品着被湿漉漉地包裹、缠扰、含吮的骨酥魂销的感触,视线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