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节(1 / 2)

“爹没说你做的不对。”韩泽没好气的道,“你还小,好好读书才是,不该想太多,这些事情有爹呢。”

韩书博却不服气:“爹,院试得中的话,我就是秀才了,哪里小了?”

韩泽看他一眼:“等你成为秀才再说。”

言下之意,你现下还不是秀才,家里事还不到你操心的时候。

韩书博被他爹的话堵得哑口无言,谁让他现下不是秀才,还年幼呢?

...

转眼到了院试开考这一日,韩书博等人拎着早先准备好的考篮,去了考场。

临进考场前,韩书博凑到钱宏跟前,说了句:“你考了也白考,反正考不中。”

钱宏脸色阴沉,握紧手中考篮,如不是韩泽在旁边,他定要收拾这嘴贱的小子。

韩书博呵笑一声,任由差役检查他的考篮以及户籍身份等信息。

韩泽目送儿子进了考场,驾着马车回了客栈。

韩继文这次并没有来考院试,他府试不过侥幸考了末等,成了童生,以他的能力,根本不足考院试,即便去考,也不过是榜上无名,白考罢了。

如若家底殷实,去试试也无妨,可他们家实在没多少银子。在学馆夫子的建议下,韩继学有意无意的撺掇下,韩承明并未让韩继文参加此次院试,韩继文虽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他的确没把握一举考中秀才。

没有韩承明父子在旁边掐尖算计,韩泽觉得很是不错,歇息一会,领着家丁去了外面逛街,置办些县里没有的稀罕物,几日时间,金银玉饰、绫罗绸缎,各种珍稀小玩意儿便买了一大堆,堆在客栈的房间里,引得其他同来陪考的家属连连羡慕。

五日一晃而过,韩泽同其他几位陪考家属一同去了考场。

韩书博拎着考篮,有气无力的从考场出来,终于知道父亲为何坚持让他锻炼身子。倘若他身子骨还如以往那么弱,真未必熬得过这几日,他亲眼目睹一位考生,由于吃了生冷之物,频频腹泻,后又发起高烧,整个人都昏昏沉沉虚脱了,何谈考试,想到此他硬生生打了寒颤,多亏了父亲......

韩泽见到儿子萎靡的模样,上前把他扶到马车里,家丁拿出事先准备的茶水点心,韩书博喝了热茶,吃了点心,才觉得稍稍活了过来。

韩泽笑着道:“马车里有棉被,睡会儿吧。”

韩书博嗯了声,裹在软和的棉被里,依言躺在马车里,眼睛困顿的厉害,却如何也睡不着。

韩泽瞧在眼里,没说什么。

同来的其余考生差不多都出来了,虽然看着没什么精神,总体还不错,至少坚持考到最后,也没发烧拉肚子等症状。

韩泽扫了眼,发现钱宏还没出来,他顿了顿,没出声。

陪同钱宏来的是他兄长钱明,他见钱宏没出来便关切的问道:“钱宏怎么还没出来?”

旁边与韩书博交好的同窗刘瑜说道:“我的考棚和钱宏相近,他情况不是太好。”

至于如何不好,他没细说,他与钱宏关系并不好。

钱明刚想询问,就有差役抬着一个人从考场出来,大喊着:“钱宏的家人在不在?”

钱明大惊,连忙上前,一看,钱宏竟昏迷在担架上。

旁边几人见此,忙帮着把钱宏抬到钱明的马车上,去了附近的医馆。

韩书博在马车上也听到了动静,对于对钱宏的威吓,他并没有放心上,私下以为钱宏如此精于算计,不该受不住打击,没想这么多人同来考试,都没什么事,唯独他临到最后,竟从考场抬着出来。

钱宏有书童还有他大哥在,韩泽等陪同考试的家属并没有随他们去,而是驾着马车回了客栈,钱宏看着如此凶险,他们也担忧自家的考生,想着回去请了大夫,给他们瞧瞧。

韩泽也有此想法,虽说自家儿子身子骨经过这大半年的锻炼,很是强壮了不少,也不过是个孩子,大夫诊过脉才能放心。

韩书博泡了澡,喝了热腾腾的鸡汤,填饱肚子,又看了大夫,窝在床上才沉沉的睡了。至于其他几位考生,有两位竟也发起了烧,家人正在给他们熬药。

待到韩书博睡醒,那两个考生已经退了烧,而钱宏也从医馆回来,此时已经清醒,但情绪却不高。

韩书博笑了笑,钱宏为何情绪不明,心知肚明,没考好呗。

韩泽怕怕他脑袋,“你呀。”

韩书博撇撇嘴:“这可不怪我。”

“同你有何关系?”韩泽瞥他一眼,“不是爹自夸,你们八位考生,只咱家家境殷实,其他几位家里皆都不富裕,他们回了家里都需做地里活,身子骨自然不差,而我无意中听钱明说起,钱宏在家中除了读书,从不做任何事,更何况地里活,长此以往养的身子孱弱,考场环境艰苦,他身子受不住,生病昏迷在考场,并不稀奇。”

韩书博了然颔首,对于身子健壮的好处,他已然知晓,言道:“多亏爹让我坚持锻炼,不然我或许也熬不过这考试。”

原先他身子有多弱,他自己知晓,这大半年在家里,爹让娘日日给他做营养膳食,加上锻炼,他的身子才日渐强壮起来。

韩泽笑笑,“既然知道锻炼的重要性,日后爹再让你跑步,便不要再抱怨。”

韩书博:“......”

韩泽想了想又道:“钱宏此人,心胸狭隘,他考中便罢了,没中的话,你在考前说的那些话,势必让他猜忌,他多半会怨恨与你,你要小心他。”

韩书博昂起小脸,胸有成竹的道:“他中了,便不会把我的话放心中。没中秀才,便是猜忌怨恨与我,我已是秀才,他也不能把我如何,我何必怕他?”

韩泽笑了,“这么有信心?”

“那是。”

虽不能肯定名次,但对于中秀才,他还是很有把握的,想到此,他看了眼自家爹,顽皮的道:“再说,钱宏欺软怕硬,我有个地主爹,他纵使心中不甘,却惧怕爹从而不敢报复我。”

韩泽满意的点点,这小子虽年幼,看事情却很透彻。

过了几日,考生们的身子全都恢复正常,便是钱宏也都能下地走动,韩书博等人去看望他。

钱宏见到韩书博,脸色很是阴沉,他讥讽道:“你的诅咒如愿了,可还满意?”

其他几人一愣,下意识看向韩书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