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泽笑了笑:“我可不愿当冤大头,受他们连累。”
柳菊花气的浑身直哆嗦,她孙子才不会犯错,可还是忍着气说:“怎么样,你才愿意给他们当保举人?”
韩泽直言道:“我说了我要考考他们,看看他们的品性,倘若娘真相信自己孙子,为什么不愿意呢?”
在柳菊花心里继学继文聪慧灵敏,还孝顺,比韩泽生的几个孙女孙子强太多了,让韩泽考考,堵住他的嘴也好,她不屑的轻哼一声:“行,你要考就考吧。考了之后,你就会知道小六子那小傻子追到天,也追不上继学继文,你将来说不定还得指望继学继文。”
韩泽神色一敛:“娘如果还想让我当继学继文的保举人,最好不要再说我儿子。”
柳菊花顿时讪讪的,她忘了,那小傻子现在好了,韩泽稀罕的不行。
韩泽不悦的提醒她:“小六子早已改名韩书博,娘身为书博的奶奶,虽然没住在一起,但孙子名字都记不住,这是谁的错?”
“你在埋怨我?”
柳菊花有些恼怒,她当然知道韩泽给他那几个孩子改了名,大妞二妞...小六子,喊习惯了,她才懒得改的,再说六个孩子六个名字,她确实也没记住,想到还要韩泽给继学继文当保举人,这气她就忍下了。
韩泽说:“娘,有不孝,也有不慈,你是孩子们的奶奶,孙子名字都记不住,万一有人说你不慈......”
柳菊花一凛,阴恻恻的看着韩泽:“你威胁我?”
韩泽说:“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柳菊花深吸一口气:“行,我知道了。”
韩泽笑着道:“这我就放心了。”
柳菊花再一次觉得心里发凉,这儿子真的不认她了,对她竟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柳菊花回去后把韩泽要考考两个孩子的事情说与韩兴旺父子听,韩承明觉得韩泽无事生非,不过需要他当保举人,哪怕不甘,也带着两孩子去了韩泽家里,路上不停交代他们好好说,免得韩泽不愿给他们当保举人。
韩泽见了他们,也没多说,直接问两个孩子:“你们为什么读书?”
继学继文相互看一眼,继学抿着嘴思考片刻:“为了考秀才。”
韩泽点点头,韩继学一喜。
韩泽没再看他,转过头看向继文,问道:“你呢?”
韩继文有些紧张,韩承明在旁边怒其不争的狠狠瞪他一眼,韩继文更加紧张,脑海里都乱了,磕磕绊绊的道:“读了...书,可,可以...吃饱饭...”
说完,头垂的低低的,如果地下有个缝缝,他都恨不得藏进去。
韩泽轻笑一声,韩承明听到他的笑,恼羞不已,为自家不争气的儿子。
韩泽又问韩继学:“你读书只是为了考秀才吗?”
韩继学大声道:“我还要当大官。”
韩泽问:“为什么要当官?”
韩继学想也不想就道:“当官就会有花不完的银子,我再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韩泽挑眉:“当官为什么会有花不完的银子?谁告诉你的?”
韩继学心想真傻,这都不知道:“当了官,人家就会给我送银子,当然有花不完的银子了。”
说完他下意识觉得不对,但也不知道不对在哪里,想了想觉得没错。
韩承明也觉得儿子说的对,当了官,可不就有花不完的银子,就拿村里里正来说,村里人找他办事,不给他提点东西,他能给办的称心?一个小小的村官,都能这么发家,何况当大官了。
韩泽似笑非笑的看向韩承明,说道:“看来这个保举人我不能当了。”
“为啥?”韩承明皱眉,韩泽这是故意为难他们呢吧?
韩泽看向韩继学:“感情你当官就是为了收别人银子,当个贪官?如果是这样的话,早晚下牢狱,那么这个官还是不要当了,书也不要读了,省的害人害己。”
韩继学一怔,嘴巴张了张,“我,我......”
韩承明先是一愣,继而又恼起来,涨红着脸说:“哪里就能跟贪官扯上关系了?就收一些银子而已......”
对上韩泽阴沉的目光,后面那话他再也说不下去了,听了韩泽的话,他其实也知道当官收银子不对。
韩泽哼一声:“这个保举人你们另请他人吧,我是不会让韩继学有害人的机会的。”
韩继学懵懂的看着韩泽,他怎么就害人了?他不知道啊。
韩继文却是一喜,不保举就不保举吧,反正他也不想参加县试,考中了还好,考不中的话,他爹又会骂他。
韩承明恼羞成怒:“不当就不当,当我们稀罕。”
说着拉起韩继学韩继文的手,就走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找到的保举人,反正韩继学韩继文参加了此次的县试,后来,韩泽从村里人那里听说,他掏了银子,村里人才愿意给他保举的。
县试是在县里考的,由县令主持,要考五场,也就是五天。此次县试,镇学塾里有十二名学生参加考试,韩书博年龄最小。
考虑到书博日后会在县城书院读书,去岁,韩泽便在县城靠近官学的地方买了套院子。刚到二月,韩泽便打算提前去县城,让儿子熟悉熟悉环境。儿子要考试,葛红布不放心,也要跟去。韩泽无可无不可。
于是韩泽带着葛红布母子以及两名家丁去提前几日去了县城。
到了县城,韩泽便带着韩书博到处逛,县城里两座有名的寺院都被他们逛完了。葛红布在后面看的着急,说道:“是不是该让书博看看书。”
毕竟要考试了,不是吗?
韩泽笑着看向韩书博,韩书博说道:“娘,先生教的我都记下了,便是夫子没教的,爹让我看的那些律赋、杂文等等,我也看了不少,读书是靠日积月累,这两日就让我歇歇吧,即使坐在那里看书,也看不进去,反而让自己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