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存周也不多话,直接把海棠簪子递上前,低声道:“定国公朱存周。”
老翁警惕的打量了他一番,这才把门开的大了些,一双浑浊的眼睛精光闪闪,“国公爷自己进来就好,宅子窄小,闲杂人等就先回去罢。”
程畅怒声道:“你个老头……”
话没说完就被朱存周打断,淡淡道:“回去吧,也别再这儿守着,被人看到不好。”
程畅还要再劝,朱存周已进了门,白发老翁啪的把门关的严严实实。
朱存周一边走,一边暗自打量着这普普通通的小院子。正房四间,院子里种了几颗枣树,叶子在夏日的微风里摇曳着,还有东西厢房,很是居家。
被人领着进入正房,打开一个隐蔽的暗门,进入之后原来别有洞天。朱存周见怪不怪,反倒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只是在那斟茶的白衫男子抬起头来时,他震惊的瞳孔微缩。
窦成泽把茶盅放在对面,做了个请的动作,温文尔雅道:“国公爷尝尝,是自制的粗茶,别嫌弃。”
朱存周微微一笑,从容的坐下,道:“留着殷家血脉的男儿,果然没有一个简单的。”
拿起茶盅一饮而尽,朗声道:“好茶!茶也喝了,王爷还是有话直说罢。”
窦成泽不以为意,寒暄道,“本王府里的小丫头跟海棠姑娘投缘,遇见海棠姑娘求救说什么都要帮忙。本王拿她没办法,只能给国公爷添麻烦了。还望国公爷海涵。”
朱存周双拳紧握,咬牙道:“她跟你们求救?”
窦成泽云淡风轻的点了点头,状若无意的道:“国公爷可知海棠姑娘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朱存周立马失声问道:“你说什么?”
这明显是听清了,却是不敢相信。窦成泽也不理他,只自己自在的又喝了一盅茶。
朱存周兴奋激动的整个人都在颤抖,搓着手围着桌子走了好几圈,拉着窦成泽的肩膀问道:“她,她可还好?”
窦成泽不悦的望着他的咸猪手,不吭声。朱存周忙把手放下去,眼巴巴的望着窦成泽。全然没有一个成熟中年男人的稳重,乐的像是个找不着北的孩子。
窦成泽有些羡慕,心爱的女人给自己生孩子,多么幸福。遂口吻和气了些,“国公爷放心,海棠姑娘现在跟我们家小丫头住在一个院子里。王府里也有妥帖的大夫。”
都说男子薄情,其实男子一旦深情起来连他们自己都害怕。
朱存周明明知道自己是进了窦成泽的套了,可是他没有办法。他的女人跟外人一心来算计他,他却一点都舍不下她。只能毫无还手之力的任人宰割。
窦成泽好像知道他心里所想,扯了扯嘴角轻描淡写的道:“放心,不过是借你的口说句话而已。不会给你惹来一点麻烦。”
等窦成泽解释完后,朱存周觉得一切荒谬之极,怒道:“就这样的小事,哪里值得这样兴师动众?王爷未免太过小题大做。”
窦成泽闻言哂笑,反问道:“若不是这样,你肯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