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离明,你这个臭小子,你还有没有尊重长辈的脑子?居然让老夫去给那丫头清洗匕首?老夫看你最近这一身皮是越来越发痒了,需要老夫代替你父亲帮你挠痒痒了是不是?”
“离风长老,若我记的没错的话,离族中的长老,不管年纪相差多少,其在离族中拥有的地位都是平等的。”
离风继续瞪眼,冷笑:“那又如何?老夫当年晋升为长老的时候,你还躲在你娘亲的怀中吃奶呢,你跟老夫能比得了么?”
离明听他这么说,很想送他一个白眼。敢情他刚才那翻话是白说了,这货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呢。
“你若是不愿意清洗也可以,反正一会儿少主醒过来,我会与他实话实说的。”
离风翘着胡子,双眼死死的瞪着他,半晌憋出了两个字:“……卑鄙!”然后拿着匕首去清洗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总之,苏清沫站到外面去时,天色还是微亮的。而此时的天色却已经是彻底的黑了。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房门紧闭着的屋子,随后又看了看天色,貌似天色已经很晚了,她应该回客栈去睡觉。
可是……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厢房,看着从纸窗户上透露出的那一抹昏黄的烛光。也不知里面的人还要忙活到什么时候。屋内光线这般不好,哪怕是点亮了烛台,也不适合做那些精密度的事情吧?万一人还没死,就因这光线不足,让他们一个没看清,直接把那男人给弄死了可怎么办?
苏清沫开始在院子里来回渡着步子。
想着,她是不是应该上前去敲门给他们提醒一下?
可想了想又觉得应该没这必要,那两个人的年纪都可以做她爹了,哪会连这点儿常识都没有。
唉……可她心时就是很担忧啊怎么办?
脑海中总是时不时想起离青那张毫无血色的面孔,让她想起一次,心便揪疼了一次。
唉……要不然去敲门问问他们治疗的进度?可又想起那位叫离风长老的嘴脸,顿时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吱呀……身后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苏清沫转过身,看到离明向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看着他那一脸怪异的笑再配上他那招手的动作,她的额头上不自觉的滑落下三根黑线,撇开脸去,懒得理他。
心中暗骂:泥煤的,你那动作怎么看都是在招呼一只狗过去好嘛。她若是乖乖的过去,岂不是真把自己当成狗了?什么人哪这是。
离明见示意了好几次,她也没有过去,无奈只能走过去亲自叫她了。
待走到她身边便问道:“你刚才没看到我刚才在向你招手么?”
苏清沫斜了他一眼:“看到了。”
“那你怎么不过去?”
“我为什么要过去?”
“……”离明看着面前这个理直气壮的人,眨了眨眼,有些闹不明白,自己这是哪里招惹他了。不过现在这个不是重点:“我们已经压制住了少主体内的毒素,现在少主已经醒过来了,却怎么也不肯喝药,还直言若是你端给他的话,他才会喝。”
苏清沫听后,很想回一句:他让我进去,我就得进去,那我多没有面子?再说了,她是过来给他端药的吗?她明明就是过来察看一下,那个男人是不是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这件事的。
现在事情搞明白了,她也应该要功成身退了。哪里有时间去侍候他?
可话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想着自己正打算回去,也确实应该进去与他打个招呼。便没有多话,跟在离明的身后进屋了。
离青看到她进来了,便冲离明和离风二人命令道:“出去。”
苏清沫没有抬头看他,所以并不知道他这话不是冲她说的。一听这话,当下脸色一沉,气恼的转身就走。
结果身边两个人比她更快一步出了房门。在她还没来得及跨出房间门槛之前,砰的一声把房门给关上了。
“……”苏清沫盯着房门一阵无语。
现在是什么状况?里面这人让她出去,结果那两货却把房间门给关上了,这是欺负她在这儿没有同盟呗?
“过来。”
“……”又是这种命令的语气,泥煤的,真当她没有脾气是不是?
“还站在那里发什么呆?快过来啊。”
苏清沫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抬头,向他迈进步伐,来到床榻边沿,看见床头边摆话着的小茶几上面放着自己那把匕首和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菜。
她直接忽略那碗汤药,抬手抓起那柄匕首,冲躺在床榻上的那人,猛的一个瞪眼,嘴里开始威胁:“过来泥煤啊!你说过来就过来,你把老娘当什么了?信不信我再给你补一刀?”
离青被她这突然炸毛的行为给吓了一跳,双眼直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位手拿匕首,一脸凶像的人,连着眨了好几次眼皮,这才回过神来。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寒:“你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可是他们刚才给你气受了?”
苏清沫看着眼前这位躺在床榻上的人,此时他的脸色苍白的狠,那一脸的病容她就是想忽视都难。可他那脸上的关心与担忧却不似作假,一腔怒火顿时消了下去了,只能没好气的应了一声:“没有!”
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匕首,也发觉自己这目前这副形象很难看,便又把匕首收进了戒指中。
离青看她这举动,自然是知道那匕首被她收进戒指里去了。看着她手上那枚戒指,脸色便缓和了下来,心情一下子变得好了几分,语气柔和的问道:“那你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我就是进来跟你说一声,外面的天都黑了,我也得回去了。改天有时间再过来看你吧。”苏清沫说完,就要转身迈步离开。
离青本来心情还挺好,结果一听她这话,那脸色就跟挂着冰渣子似的,冷的周围的空气都降温了好几度。
张嘴便想喝止住她,却又似想起了什么,抬手捂住自己的腹部重重一压,脸色瞬间又苍白了几分,只听他气息微弱的唤了她一声:“苏清沫,你……”后面便再没有话了。
苏清沫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有些不对赶忙转过头来,见他额头上冷汗淋漓,一手伸进被窝里捂着腹部,此时正一脸痛苦的躺在床榻上。
她当下便顾不得许多,直接来到他的面前,开始给他做最基本的检查。
首先是掀开了他的眼皮,查看他瞳孔里面的变化。接着又掀开了锦被,俯身在他没有穿衣裳的胸口上听了一会儿他的心跳,然后才注意到包扎在他腹部上的伤口的棉布条,都被鲜红的血液给渗透了。
当下脸色微变,什么话也没说,直接便把那棉布条给拆开,待看到那不大的伤口里依旧在冒血,原本敷在刀口处的药粉也都被血给渗透了,便有些急了。
嘴上开始抱怨道:“我的老天,怎么还在冒血?难道那两个白痴没有给你止住血便直接包扎了么?还真是愚蠢的可以。原来让他们感到自豪的离族巫术也不过如何嘛。”
说完,又从戒指里拿出了一个药瓶,开始往那处的刀口上洒上。眼看着那还在不停冒血的伤口,在药物的任何下缓和了下来。她长松了一口气。接着心里便开始得意起来,看来还是二十一世纪的医术要厉害啊。血止住了,接下来自然就是包扎了,可看着之前的棉布条上面全是血,眉头皱了一下,便直接将它扯下来扔掉到一旁的茶几上,又从戒指里拿出一条消过毒的棉布条给他包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