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苏缨络不情不愿地蹭了过去,站在离他稍远的地方蹲下,试探地问,“老祖,这火焰的颜色怎么那么奇怪啊?这么红,还特别热。”
闫子清的手微微一滞。
他放下手中的碗,道:“剑冢附近被祖师下过结界,等闲火焰无法燃烧。这是与凡间火种不同的火。”
“哦……”苏缨络侧了侧头,大眼睛湿漉漉,“那这火有没有厉害的名字啊?老祖是从何得来的呢?”
闫子清把碗递了过去,道:“没有名字。你先吃了再说。”
苏缨络接过,还是不甘心,咬了咬下唇又道:“老祖,昨日,我好像看到了一条红色的长鞭……”
闫子清闻言抬头,面无表情。
“那个鞭子上的火焰……也是这种颜色的……”
闫子清道:“那可能是你看错了。剑冢之内,没有长鞭。”
苏缨络蹙眉,他一直在闪避她的问题。浮生一笑到底在哪里?
也怕问的太多暴露身份,苏缨络心不在焉的喝起了碗里的汤。一时之间也没品出个什么滋味,只隐约闻到一股益母草的味道。
闫子清道:“这几日,你身体不便,要多加注意。不可吃冰寒之物,不可接触冷水,不可劳累,还要保持心情舒畅。你记住了吗?”
苏缨络:“……”
这古怪的感觉,让苏缨络觉得此时她应该叫他:“爸爸。”
飞快地喝完了汤,苏缨络就要把碗放回去,突然,闫子清就凑了过来。
那俊朗的面容冷峻,漆黑狭长的眼眸更是如此专注。
他想干什么?!
苏缨络瞬间警惕了起来,全身肌肉紧绷。
下一秒,那修长有力的手指擦过她的嘴角。
“这里没擦干净。”
温热的触感一触即退,却让苏缨络的小心脏“砰砰”乱跳起来!
他、他、他……他到底想干嘛!
苏缨络倏然起身,急促道:“我们快走吧。”
“好。”
闫子清熄灭了火焰,起身推开了门。
寒冷的风雪扑面而来,抬眼一看,只见一夜风雪未停。此时,门外已经是冰天雪地,雪白一片。
苏缨络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闫子清回身替她拉起来了大氅后的风帽,道:“积雪难行,我背你。”
苏缨络:“……”
天大地大,保命最大。能屈能伸,才是好汉。看着闫子清转过了身去蹲下,露出宽阔结实的后背,苏缨络心里念念叨叨着,还是趴到了他的背上。
风雪依旧,却因为有了闫子清的遮挡,苏缨络觉得很温暖,安心的感觉像烧开的热水,一个接着一个冒出头来,就像接连不断的小水泡。
上辈子若是没有那些误会,他们也不至于走到那一步吧。
那时,一切的困难委屈,她都习惯了一人承担。
仔细回想起来,那大抵是没有人在意她的情绪,所以只能选择快速的成长与懂事。也因为没有人心疼和保护,所以,她才变本加厉的肆意妄为、武断专横。
若是当时,有人愿意这样的背着她,帮她遮挡风雪,可能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也许人不舒服的时候就会特别的虚弱,苏缨络想着,缓缓地搂住了闫子清的脖子,把自己的小脸靠在他的肩膀上。
闫子清微微一滞,用眼角余光却只看见了那一抹玄色的风帽。他紧了紧手臂,把背上的人背地更紧了一些。
也不知走了多久,二人又来到了传输阵的边缘。
听着耳边“屑屑索索”蛇群游动的声音,苏缨络在闫子清的耳边小声问:“老祖,这些蛇是硕阳神君养的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闫子清道:“御灵园出了事故。”
“嗯?什么事故?!”
听到了苏缨络的追问,闫子清只淡淡道:“一切都会没事的。我们先回去。”
苏缨络一阵暴躁,为什么什么事情都不跟她说清楚呢?
她再接再厉道:“老祖,昨日那种巨人人像,我那日在皓宇峰上也见过!神君是被冤枉的!”
闫子清道:“他是否冤枉自有戒律堂的仙长处理。御灵园看管不利,是他的失职。”
嗨呀!他还是对燕欲飞有成见!好,不跟你说了,我自己查!
当下,苏缨络一赌气,就把嘴闭了起来。
闫子清似乎全然没有发现她的情绪,把她改背为抱,又单手捏起了一个手诀,瞬间便带着苏缨络从传输了出去。
空间扭曲,这时,苏缨络的左眼却是猛然痉挛了起来。
“唔……”好不容易压下即将宣之于口的呻/吟,往日左眼难受的感觉再次袭来,就好像离开的那股黑色又倏然回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