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夏老爷子生儿育女,永不后悔。
但愿这世上再无战乱,一家人能平平安安过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淡生活。
笔记本里还夹着一个颜色暗淡的正方形黄色符,上面写着平安二字。夹符那一页,没有其他字迹,都是夏老爷子的名字。
望你平安!
夏老爷子果然是个蠢师父。
他恐怕二十年很本没打开过这个木匣子,恐怕很本不知道这里还有一本特别的心情日常笔记。
“师娘笔记写得真好。”
表哥王溢希的一堆课外书籍,甜妹儿看数遍,但读书笔记因为太过忙碌,做得七零八落,还没二姐思丫头做得强。
但她们的铅笔字原比不上这些毛笔字整齐有序,书上连一个墨水黑点都没有,干净清爽整洁,用通俗易懂的文言词汇。
其中部分祖先有写极少量的‘通假字’,又可称先人错别字。
甜妹儿把特别笔记本放到一边,收拾好心情,快速翻一本又一本先人笔记,她想找寻自己想要了解的,比如苗蛊,彝族智者、彝族狩猎毒等等。
光明正大的正规比武她一点都不怕。
最怕什么见血封喉毒、蛊虫寄生虫、巫师诅咒术之类的,简直防不胜防。尤其是蛊与巫术——跟空间与杨神婆一样,特别特别地不科学。
“苗寨?”
翻过一叠书籍,她终于在里面找到两本关于夷人村的经历与介绍。
本省苗族有数千年历史,但本地苗族却并不是原著民,是因为历史上几次外来人口填蜀地,家庭有可能被迫迁徙的,至于厉害蛊苗为何如此,这就不知道。
至于为何选择多民族聚居区,或许那里风水太好,人人都争抢着要建村落。这完全处于某看笔记娃娃不靠谱地猜测。
直到清初,他们还保持着为亡故者指路的祭祀仪式,即“引领亡魂,沿着祖先迁来的路线,回到祖先故地去见祖公祖婆。”
因而有赶尸引魂的习俗,中级赶尸人需要揉搓尸体技术、避免僵硬,有时候镇上汉族居民,遇到他们也不算神奇。
本地蛊苗其实很少害人,声名并不显赫,只在当地镇村之间流传。他们练蛊并不是害人,比如噬心蛊,只是为引族人回家。
甜妹儿:……鬼故事竟然可能是真的!科学呢?被狗吃啦?
书籍后备注有一行字,简单意思为:
赶尸引魂是在苗寨里听说,并未见到过蛊毒,可见当地苗族人心善,并不害人,否则最古老的原著民羌族水族不会允许他们在此安家落户。
不止一位夏家祖先去过夷人村落,并且与部分村落汉子们还有朋友交情,在封建社会,他们只是缺少与外界交流而已,并不胡乱吃人害人杀人,否则早被灭称渣渣。
毕竟,嘉州一向能人异士居多,消灭数个村落没多大问题,靠总人口赢。
当然,笔记里有写,有些村落风俗,夏氏祖先也有一点看不习惯,跟他们看不习惯汉族习惯一样。
比如新娘新郎喜床掐架什么,他实在不懂女人为何可以打丈夫不裹脚,乱糟糟地无礼,有位天伦,女子就该相互教子、三从四德、温柔贤淑。
关于这一点风俗,夏氏这位祖先唠叨一整篇礼教问题,对于民风彪悍的女人,竟似心里十分不满。
祖先也不是人人都靠谱。
对此问题,甜妹儿只想笑赞道:
“打得妙妙妙!”
关于蛊,游记里也有少量记载。
蛊原指生于器皿当中的虫子,或谷物腐败以后,所生出的飞蛾,以及其它物体变质而生出的虫子。
古人认为,蛊具有神秘莫测的性质和巨大的毒性,可以通过饮食进入人体,引发疾病,使人神志混乱。
而本地苗族蛊是人为制作的。
将毒虫搜集起来,放在一个用自己血泡制的黑瓦罐里,边念古老苗咒语,边用鲜血养它们。每月清理,把死掉的烧成灰再放进罐子,继续用咒语以及自己鲜血养。
念什么咒,就养出什么样的蛊虫来。
通常半年至一年,越高级蛊,需要时间越长。
“九蛭出一蛊”,养蛊很慢很难,有时养数年,但瓦罐里的虫全部死掉,需要重新再来,有的终其一生,未养成高级蛊。
一旦养蛊成功,蛊要定期细人血,这本来就是一种有违天合的反噬。而蛊非正常死亡时,养蛊人也会收到反噬,甚至失去生命。
因此,苗族人越来越少养蛊,蛊苗族人很少白发老人,生育子女也有,日渐稀落,养蛊本来就是一件违法自然的坏事。
甜妹儿:蜘蛛蝎子毒蛇啥的,聚在一起,真的有点让人受不了。
最珍贵的书籍上写一些预防蛊毒解除低级中级蛊的法子。
比如检验某种蛊可以啃白矾或者生吃黑豆,如果吃起白矾是甜的,黑豆是香的就证明中蛊,将用石榴皮煎成汁服用方可去蛊。
最后补充一句:只要没死,碧山娘娘庙杨神婆基本可解高级蛊。若死留尸,碧山娘娘庙杨神婆可复仇。
甜妹儿:……简单描述,中蛊一定要找杨婆婆。
“中毒找白爷爷?”
把关于夷人村落反复看三遍,都记在脑袋里后,甜妹儿将木盒子锁上,银钥匙放到盒子上面,再将师娘的笔记摊开放到师父床边柜子上,再把银针不着痕迹如下,无声到上一杯凉白开,替师父盖上薄衣服。
然后,她领着小熊猫小粉团,背着课业本,悄咪咪走出夏家院门,留下大黄二毛安静地陪着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