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近,纪情十分低调,自从交出六部大权后,就一直蜗居宅内,推掉了所有应酬、聚会。
就连郑萍亲自上门,都被平嫂以“老夫人需要静养”静养为由拦在门外。
至少,外界看来,这个强势了半辈子的女人在遇到劲敌之后,终于消停了。
但夜辜星知道,不可能!
一时的风平浪静,往往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纪情坐在沙发上,正百无聊赖地换台,面前的矮几上摆着一盘外观精致的茶点,一杯龙井,清香袅绕。
白皙的手指捏起一块,纪情放进嘴里,面色骤然一沉,掀翻了整张矮几,玻璃碎裂的响声格外刺耳,平嫂在卧室都听见了,忙不迭丢了手里的被子毯子。
匆匆赶到客厅,便见那一地的玻璃碎,还有摔成渣的红豆糕,而纪情则面色不善地坐在沙发上,整张脸僵硬着,冻成了冰块。
“我的小姐哟,您这是怎么了?哪个不长眼的又给您添堵?”平嫂老脸焦愁。
“呵……”纪情冷笑,“一看风向变了,就朝一边倒,都是些下贱的东西!”
平嫂看了眼那盘摔碎的红豆糕,心下了然,“小姐,您犯不着跟那些墙头草置气,自有天收拾,您自个儿别气坏了身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翻盘的机会在后头!”
纪情闻言,面色稍缓,再三忍耐,好歹没有再发脾气,只是冷笑不改。
“翻盘?我还没输,她有什么资格让我翻盘?”
平嫂连连应是,“那个小贱人不会猖狂太久,如今,有二少爷在,迟早要收拾她!”
提起儿子,纪情眼底掠过一抹母性的温柔,这是面对安隽煌时,从未有过的情绪。
一个母亲,能偏心到这个地步,连平嫂都有些咋舌。
若是纪情和安隽煌的关系不那么恶劣,也不会被夜辜星给活生生逼到这份儿上,完全是不留情面,明目张胆撕破了脸。
“二少爷最近在忙什么?”纪情缓声开口。
平嫂目光一闪,二少爷自从周岁宴返岛以后,就没离开过占鳌,待在自己院子里,和那个什么影后恩爱缠绵,甚至不曾来探望过。
虽然事实如此,但话可不能这么说,否则遭殃的还是她。
平嫂笑了笑,不动声色隐去眼底情绪,“这个我倒不清楚,不过,听人说,是在和m国好莱坞接洽,要投资一部大制作。”
“隽臣那孩子出门在外,风里雨里,只怕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他小时候最喜欢喝我煲的人参甲鱼汤。你明天到库房取两支老参,至少要二十年以上的,然后让厨房准备些芦荟,方便去油,中午让他到我这儿来吃顿饭……”
纪情吩咐了一大堆,平嫂却面色犯难。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小姐……”平嫂有些艰难地开口,“您忘了,库房的钥匙……已经不在我们手里。”所以,根本不可能拿到老参,而且小厨房也撤了,人都打散分到各个部门,如今,除了每个月从财务部拨下来的生活开销,她们没有任何经济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