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上,他却是个无耻之徒。
在姜荺娘的眼里,男女之情就是发乎情,止乎礼。
而他却在彼此还在谈话的时候有了那样奇怪的反应,明显就不是个正经人该有的样子。
“可惜我也帮不了您了,您还是去找大夫看吧……”
她说着便摸抓起地上的帷帽,趁庄锦虞反应过来之前推门跑出了屋去。
片刻屋内重新亮起了灯来。
司九一头雾水看着庄锦虞,却不知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柳琴低着头走近屋来,惶恐跪在庄锦虞面前,低声道:“灯给您续上了,想来……想来是店里小二的失误……”
庄锦虞面无表情地拨弄着灯芯,淡声道:“它灭得极是及时。”
小兔子战战兢兢跑进了他的瓮里,傻乎乎地一头钻到了他怀里。
只差一点点,他就可以摊牌了。
结果却灯却灭了。
虽不影响他狩猎,却平白破坏了几分兴致。
柳琴迟疑着,低声问道:“那……您的问题问完了吗?”
“她的问题是问完了……”
庄锦虞垂眸,透着凉意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勾起唇角道:“该问你了。”
灯芯忽然炸了一下,柳琴有些畏惧地缩了缩脖子,忽然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而这厢姜荺娘回了三福楼的后院去,便立马躲进了柳琴的屋里去。
她见外面尚且还有庄锦虞身边的守卫在,亦不敢轻举妄动,只坐在屋里静静等着。
然而时间过去的越久,她心里便愈发不安。
偏这时有人过来敲门。
“姑娘,琴姨有事情,叫你出来。”
姜荺娘心下微沉,压低了声音道:“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
她说完后外面稍稍静默了片刻,过会儿敲门声却又响了起来。
姜荺娘悄悄摸到了后窗的位置跳下去,转身便从后院的小门跑出去。
岂料她才打开后院的门,外面还另有一人等候着她……
姜荺娘被人绑上马车,只恨自己流年不顺。
待被人送到了一处僻静地方,又有人领着她进了一间陌生的屋里。
姜荺娘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往里走去,却见屋里坐着的果真是庄锦虞。
“姜姑娘。”
庄锦虞打量着她,忽而一笑,道:“没曾想,姜姑娘穿着竟与我方才见过的那名女子是一样的。”
姜荺娘攥着袖子,略有些咬牙切齿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要说他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她就把自己名字倒过来写!
庄锦虞道:“姜姑娘是说,我发现姜姑娘就是那夜与我欢好的女子吗?”
姜荺娘听到他蓦地提到那两个字,耳根微微发热,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庄锦虞手指轻扣桌面,却看向她道:“自我出生以来,也唯有姜姑娘这般玩弄于我。”
姜荺娘忍着羞臊,低声道:“你说话又何必夸大其词,你我不过是各取所需,何曾有过玩弄一词,况且我也没有那样的本事……”
“姜姑娘谦虚了,便是打我耳光的事情也都被姜姑娘做去了,我自相信,没什么是姜姑娘不敢做的事情。”庄锦虞淡声说道。
姜荺娘听他又翻黑账,便愈发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况且姜姑娘方才所说的‘各取所需’实在是混淆你我之间的关系了。”庄锦虞道:“譬如说,若我那夜提前知道了你是姜家的女孩,我就绝不会碰你一根头发的。”
他这话可谓是一针见血,正中要害掐住了姜荺娘最为心虚的地方。
姜荺娘满心的羞耻,偏偏又对他的话无可抵赖。
她咬了咬唇,也没了辩白。
“你想怎样?”
庄锦虞道:“自然是该负责的负责。”
姜荺娘一听,忙低声道:“我不需要你负责,若你有什么介意的地方,我甚至也可以一辈子不嫁人。”
庄锦虞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淡声道:“姜姑娘将我想得太好,竟叫我有些汗颜,只是姜姑娘却不打算为我之事负责任了吗?”
姜荺娘怔了怔,却不知男女之事竟还有女子这一头负责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