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栖一懵,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惊恐。
江德海反应极快,捂住眼睛,背过身去,心中默念:丞相大人,奴才什么都没看到!
容棠的吻如蜻蜓点水一般,一触即离,却让赵栖整个人都不好了。
虽然他知道醉酒那晚上,容棠也亲了他,还把他的唇角咬破了,可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做不得数。而现在,容棠在他清醒的时候亲了他,对他而言特么是初吻啊。
他,赵栖,一个以不变弯为己任的直男,酒后乱性和好兄弟滚床单也就算了,现在初吻也被一个男人拿走了,他有何脸面面对广大的直男同袍,他还配叫直男吗?!
不——他不接受!嘴唇碰一碰算哪门子的初吻,伸舌头的那种才算!
赵栖表面上凝固成了化石,内心犹如万马奔腾,而祸乱他心神的罪魁祸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替他上着药,末了还说了句:“你的手,出汗了。”
赵栖如梦初醒,果断把手抽回,“是天气,天气太热了!”
容棠极浅地笑了笑,“嗯。”
嘴对嘴亲吻的含义,只有一种。今日他和容棠没有醉酒,也没有中药,容棠还是亲了他,他想再傻下去都难。
赵栖没有容棠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有话就想直说,“容棠啊,你……”
容棠静静看着他,眼里全是他的影子。
赵栖的“有话直说”忽然就说不下去了。他顿了顿,换了个委婉的说法:“朕之前沉迷酒色,无心朝政,做了很多荒唐事,特别是对你。所以朕醒悟后,最想补偿的也是你。”
“嗯。”
“朕还是那句话,你想要的东西朕会尽量满足你。你随时可以离宫,你想回家朕会找时间送你一程,你若想留在京中入仕,只要朕能做主的官位随你挑。”赵栖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声音越来越小,“但这一切无关风月,都是出自朕对你的……愧疚。”
赵栖自认把拒绝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聪明如容棠不会不明白。他已经做好了承受容棠怒火的准备,没想到容棠只道:“皇上说完了?”
容棠的语气平缓无澜,听不出情绪的变化。难道是他自作多情了,容棠对他没有那个意思?那可真是喜事啊。
赵栖“嗯嗯”点头,“说完了。”
容棠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时最不能看清你心意的,往往是你自己。”
赵栖一头雾水,“不是,朕很确定朕对你没那种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