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跳上了车。
阿桑回头看了吴真一眼,耀金的阳光洒在她的头顶。
她伸了一只手,好像要抓住天空,她大叫,“我们自由咯!”
自由,自由是什么?
阿桑从来没有自由,却从未像如今这样渴望过。
或许跟她生活在一起,便能得到这个时代想要的自由了吧。
想着,阿桑也露出了笑容,其实他笑起来,
很好看。
……
季氏母女在州府过了一周真正名媛贵女的生活,那与千秋县完全不能比。
傅步瑶才知晓,身为一个贵女,行坐举止都如此考究。
可惜到她们临走,也再没见过戚渊。
州府的交接出了问题,他日日派人来问安,却整日忙碌,无暇相见。
“放心,阿渊不日便会亲自登门求亲,他可日日念叨着他的小鸽子呢……”戚夫人拍拍傅步瑶的手,示意她安心。
小鸽子?傅步瑶疑惑,没想到她在戚渊心中,是这般形象。
是因为乖乖小小,穿一身及膝学生装的模样吗?
季氏母女带着一身荣耀归家,却发现府里有人给她们捅了一脸幺蛾子。
傅步萍这般死守《女戒》之人,居然会做出跟赵姨娘养子偷情这种事,简直知人知面不知心。
如果季氏坐镇傅家,早就把傅步萍神不知鬼不觉处理了,可偏偏族中荒唐,打发他们去了乡间道观。
如今季氏手伸得再长,也不能把族里盖棺定论的事一股脑全推翻了。
“妈妈,这下怎么办?”傅步瑶牙齿打颤,浑然欲泪,“要是戚家知道这种事,会不会认为我也是傅步萍那样的女人?”
季氏也慌了神,在充州,她们已见识到了季家的手段,这事瞒是瞒不下来的。
“我怕戚渊误会,妈妈,到时候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傅步瑶一颗心,患得患失,完全揪了起来。
“瑶瑶别怕,只要在戚家知晓之前,把那几个贱人处理掉就好……”季氏神情一狠,为了她家瑶瑶的幸福,这几个挡道的杂种,必须除掉。
……
那边厢,戚夫人正美滋滋地向儿子邀功。
“我还向她母亲询问了不少她小时候的事,虽说长得是普通了点,但聪明伶俐,从小便在县里颇有才名。”戚夫人絮絮叨叨。
戚渊正巧和小鸽子错开了,没能见到梦寐以求的佳人,此时神情正恹恹的。
他大长腿百无聊赖摆在沙发上,支着脸听母亲讲小鸽子来州府的见闻。
“她长得何止是普通,可以说是丑了,哈哈。”戚渊突然想到吴真那灰扑扑的倔强模样,很开怀地大笑起来。
“我就说能帮你把这件事办好吧,你和你父亲还满眼不相信我。”戚夫人哼哼,她可不是依附男人的菟丝花。
“妈,我的心肝,你能干死了。”戚渊油嘴滑舌地调笑她,明明被他和父亲养得这么单纯不知世事,他这个好母亲偏偏每次都要彰显存在感。
仆役气喘吁吁上前,将刚刚送到的八字庚帖交与戚夫人。
戚夫人傲娇地一把扔到了戚渊脸上,“好好看看自己媳妇的生辰八字。”
戚渊打开,晃眼之下便蹙了眉,“妈,你确定找对了人?”
戚夫人一听就不舒服了,“傅夫人就生了这一个女儿,你妈难道连你媳妇儿都会搞错吗?”
戚渊越看“行四”那几字越不爽,他烦躁地挥开那张纸,“不对,小鸽子应是行三,她的丫头叫她三小姐。”
“许是你搞错了?”戚夫人捡起那张庚帖,仔细琢磨了一番,“我还问过那姑娘,一般人不可能冒领小鸽子的身份。”
“她确实与你有过一面之缘,说是你为了救她,连手都被缰绳勒伤了。”
戚渊哗啦一声站起来,“你说什么?”
“你的马夫也可以作证的!”戚夫人忽然害怕起来,战战兢兢走过去,“儿子,你别吓你妈啊!”
戚渊冷笑一声,夺过那张庚帖一把撕了,“我看你还是安心做你的菟丝花比较好,倒添麻烦这种蠢事,你还做得少了吗?!”
戚夫人一惊,知晓自己真的认错了人,愧疚感油然而生,“那可怎么办才好?”
戚渊捏了捏眉角,“不行,我得去一趟。”
“不,儿子,给妈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戚夫人上前阻拦,心上一计,“你这样大喇喇带一队兵痞子去傅家,不把真正的小鸽子吓坏了。”
“听妈一句话,咱们先让她家把三姑娘再带来看看可好。”
戚渊毫不留情格开她,“父亲无妾,你也从未经历过大宅暗斗,所以我原谅你。”
“小鸽子应是姨娘生的庶女,你一招弄错,可知她置于何等艰险的地步?”
戚夫人觉得儿子小题大做了,拉过他的手,劝道:“我与季氏母女相处过,虽说小家子气了点,但不至于是不明事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