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好棒!妹妹没死!”乔庄拍着小手跳了起来。
乔松释然,虽说侥幸,但她总算没有让历史重演。
她把珠珠抱起来,脸朝下放在大腿上,轻轻敲打背部,柔声道:“珠珠别怕,把水吐出来就好了。”
“咳咳……”珠珠有了自主意识,水被大口大口地被咳了出来。
乔庄笨拙地摸摸珠珠苍白冰凉的脸蛋,安慰道:“珠珠不要怕,哥哥在哦。”
“呜呜……”珠珠彻底清醒过来,一边咳一边哭道:““漂亮哥哥,有坏人……呜呜……”
乔松见水吐得差不多了,把她抱在怀里,可怜的孩子死死抓着她的手臂,小身子筛糠似的颤抖着,可见吓得不轻。
乔松抱着珠珠回到林夜家。
一楼客厅里没人,厨房倒是有些动静,乔松去看了一眼,见一个中年女人在准备早餐,便直接把珠珠抱到楼上。
二楼正对着楼梯的房门敞开着,里面粉红色的装修表明那是珠珠的房间。
乔松让乔庄去把淋浴喷头放出热水来,她把珠珠的湿衣服脱下,将她冲洗干净,擦干后,穿上睡袍放到床上,让乔庄陪着她,自己到楼下找人。
“这位阿姨,”乔松走到到厨房突然叫那中年女人一声。
“啊!”
“咣当!”
那女人吓了一大跳,手里拿着的空不锈钢锅掉到水槽里发出一声巨响。
“你是谁?怎么突然闯进别人家里来,”中年女人抚着胸口大声指责乔松。
乔松被她的表现取悦了,恶趣味地哈哈一笑,道:“就该吓吓你,门没关不知道,孩子被抓走了也不知道,林夜要你做什么?”
“什,什么,什么孩子被抓走了!你放屁!”不过乔松湿透的衣服和滴水的头发证明她说的话极可能是真的,那女人面色巨变,扔下洗碗布就要往楼上跑。
乔松长臂一伸,拦住她:“孩子有人陪,去给你家林先生打电话,让他即刻回来。告诉他,珠珠刚才被人扔到水里,刚救过来,虽然现在看起来没有大碍,但最好送医院去查一查肺部。”
“怎么办,林先生正在跑步,他的手机昨天掉到水里了,要午后才去办新的,我这就去找他!”那女人不待乔松回答,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切!难怪这么粗心,原来是没收到信息,乔松关上防盗门,自语道:“林先森请的人真的不行啊,都没确定是不是真的就把家留给了陌生人。”
珠珠吓得不轻,抱着乔庄的小手一直在哭,乔庄坐在一旁轻声轻气的重复着:“别怕,珠珠别怕,哥哥最厉害了,什么坏人都能打跑。”
门开了,乔庄见乔松回来,长长的睫毛忽闪两下,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把手抽出来,道:“妈妈,还是你来陪珠珠妹妹吧,她一直哭,都不听我的。”自己的手被她握这么长时间,手心都出汗了,黏黏腻腻地真是不舒服,乔庄使劲地在运动短裤上擦了擦。
乔松皱皱眉,哄哭着的女孩子?她的耐性也不算好,怎么破?
想了想,她找条干浴巾把珠珠包起来,抱在怀里,发生这样的事情,就是大人也会留下严重的心理阴影,更何况这只是一个二岁多的女孩子,也许,抱着能让她有安全感。
果然,五六分钟后,珠珠不但安静下来,而且还睡着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楼下的门发出一声巨响,紧接着楼梯震动,林夜炮弹一样冲了进来。
“怎么回事?”他从乔松手里接过惊醒的珠珠,目光利箭一般地朝乔松射过来。
乔松明白林夜的意思,自己刚见面时的失措让他有了怀疑。不过,这些不要紧,珠珠会说话,她用不着急吼吼地澄清。
乔松无辜地耸耸肩,“怎么回事应该问你们,而不是问我,”说到这里,她一摆手,强势地制止林夜马上要脱口而出的废话,“去医院吧,估计珠珠需要打些抗生素以防肺部感染。”
爸爸来了,珠珠终于有了仗势,搂着林夜的脖子,又呜呜哭了起来,“爸爸,有坏人,我怕!”
“不怕,爸爸回来了,咱们谁都不怕,”林夜小心翼翼地把脸贴在珠珠的脸上,如珠似宝的亲了她后脑勺一口。
乔松知道林夜对自己人一向不错,却也想象不到他会有这样的柔情,她揉了揉自家儿子软软的头发,吩咐那女人:“你把珠珠的衣服收拾一下,马上去医院。”
那女人后怕地看了一眼父子俩,颤巍巍地忙活去了。
乔松决定跟父女俩一起去医院,珠珠没死,不知还有有什么变故,不跟着她不放心。
她跟儿子先回家换上干衣服,随后林夜开车来接。
在路上,珠珠磕磕巴巴地讲了遇险的经过。
小姑娘今天醒得较早,见阿姨忙着做饭,爸爸去跑步不在家,没人注意到她,就抱着娃娃偷偷跑出来玩,刚一出栅栏门,就被一个带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捂住口鼻,抱起来扔进水里。
事情的经过简单粗暴,从被抓到扔进水里,再到被水淹没,不过是三五分钟的事,但对珠珠来说,那痛苦的过程比她全部的人生还要漫长。
车是乔松开的,她在军校时考了国内驾照。
珠珠缩在林夜的怀里,边说边哭,险些背过气去。
“不好意思,误会你了,”林夜听珠珠讲完后道了歉,但乔松了解他,这歉意里的诚意不多。
经历太多的人,心思往往更为复杂,这件事太过巧合,他大概认为可能是自己在其中兴风作浪,目的是想要他感激自己,然后顺利嫁给他。
然而,总会水落石出的,解释等于掩饰,不如什么都不说。
到医院后,医生给珠珠做了处理,打了一只镇定针后,小姑娘安然入睡。
“……你最好换一个仔细些的阿姨。”在病房外,乔松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遍救珠珠的经过后,不客气地建议林夜。
“嗯,我知道了,谢谢,”林夜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怒意。
乔松微微一笑:“谢就不必了,照顾好孩子吧,如果是变态随机犯罪倒还好说,若是被仇家盯上可就难受了。”
“你……”林夜欲言又止,他知道这个女人军校毕业,面对危机时会比其他人敏感几分,后面那句话绝对不会无的放矢,却不知自己该如何反应,毕竟他的那些事是绝对不能拿出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