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于公于私,达尔焜都算是跟封家有关系的。
他是安雅的王兄,这一点,作为妹夫的封擎傲,再不乐意,也得接受。
当天晚上,大将军府举行了欢迎宴会,给九公主以及达尔焜王爷接风洗尘。
封家军的一些上层副将都出席了宴会,对于九公主,他们尊重敬仰,但对于达尔焜,将士们则表现得很冷淡,毕竟,这几年,北冥国一直都对犯边这事儿跃跃欲试,甚至还有几次借机挑衅,但都被封家军用强悍的方式打击了,也因此北冥国一直忌惮于封家军的声名赫赫,不敢轻易妄动。
这回达尔焜出访南越国,其实他真实目的,远非表面说的那么简单。
酒席宴上的推杯换盏一直闹腾到半夜 。
徐宝珠是陪着公主出席宴会的,这是她跟随公主出访的职责所在。
宴会还没散,成绮公主就跟封大将军说,自己困了,得早些去歇着了。
封擎傲自然不敢阻拦公主,当下就跟徐宝珠说,“宝珠,你好生照顾公主,我已经安排了几个得力的嬷嬷在公主所住的院子里帮忙,你呢,有什么事儿,直接唤他们去做就好了!”
他是心疼自家儿媳妇的,短短的一个多月不见,儿媳妇竟清瘦了不少,这一路风餐露宿的,遭罪是可想而知的。
想想儿子在家里还不定怎么对媳妇牵肠挂肚呢。
他暗中写了一封信,让人快马加鞭,直送往京都的大将军府。
信里写的都是关于徐宝珠的,说她挺好的,身体虽然有些瘦了,但精神却是极好的,而且也说了,他会在公主跟宝珠离开北疆去北冥国的时候,派得力人手护卫她们前往,确保她们的安全没有任何问题,信的最后,写到,知道你挂心,特意写信告知,你该做什么尽管去做,还要做好,不要给老子丢了脸面……
徐宝珠并不知道,这位公公对儿子的心思很了解,已经提前做了她想做的事情。
其实在进城之初,她就想要给封海城写一封信,这都一个多月了,她音信全无的,生怕他担心。虽然公主那边有人写了信回去给皇帝皇后,封海城也应该知道,他们是安全的,但终究没看到自己的只言片语,他一定很挂心。
在伺候着成绮公主睡下了之后,徐宝珠回到了她的卧房。
让她有点惊讶的是,封擎傲给她准备的卧房里所有的布置都跟封大将军府中合意苑里的睡房一样,都是红木床,淡色的床幔,同色的窗帘,还有一个博古架,博古架上摆放着一些书籍,期间也有几个花瓶陈设,花瓶里插着时令的花儿 ,花香弥散在屋子里。
更让她惊喜不已的是,博古架上所陈列的书籍都是她喜欢看的,也跟封家合意苑里书架上的书差不多。
她内心里挺感动了。
知道封擎傲这就是故意安排人准备的,为的就是想让她安心,这里也是封家,不过只是少了 一个封海城没有跟来就是了。
茯苓着人烧了热水。
卧房的里间屋,正是洗浴房。
徐宝珠身上的伤已经大好,结痂的地方很多都脱落了,就是伸手去触及是伤处,也不疼了。
她早就按奈不住想要洗澡了。
一路上风沙肆虐,走一天,即便是躲在马车里,风沙也是能钻了缝隙扑人一身的,因为身上有伤,徐宝珠已经七八天没正儿八经地洗个澡了,她周身都觉得难受得很。
所以,她这个澡洗的很畅快,换了两次热水,她才算是把周身的风沙以及疲惫都清洗干净了。
换了一身家常的衣裳,来到前面。
这会儿,有人报说,大将军请少夫人到书房谈话。
到了书房,徐宝珠恭敬地给封擎傲施了一礼,说道,“儿媳见过父亲,海城一直都很惦念您,要儿媳代他向您问好!”
“呵呵,那小子若是有你一半的心意,我也知足了!”
封擎傲却是个爽快的,也知道自己在小儿子心目中地位不咋高,所以听了也只是呵呵一笑。
徐宝珠有点不好意思,这番话是她随意说来的,根本没有封海城什么事儿,她走的时候,封海城受伤还未醒过来!
“那小子可好?”
封擎傲问道。
“他……”
徐宝珠犹豫了一下,说道,“嗯。”
对于她如此简单的回答,封擎傲有点诧异,看了她一眼,“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徐宝珠当即跪倒,就把事情发生的经过说了一遍。
说到封海城受伤昏迷不醒,她眼底的泪水一直在打转。
“那小子……命硬,不会有事儿的!”
封擎傲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但他还是大声说了这话。
徐宝珠心里难过,也只得点头,“嗯,父亲说的极是,他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你婶娘她们找到了?”
封海城问道。
“没有。”这一路走来,徐宝珠几次去试探过达尔焜,想从他那里得知婶娘跟马娘的下落,但是那老东西都贼头得很,根本不透露一点口风,反而装糊涂,好像根本不知道这事儿一样。
徐宝珠心急如焚,但也不敢太过去招惹达尔焜,那货本来就对她包藏祸心,恐怕她越是去问他,他越是以为她是在讨好他,继而就越是拿捏着婶娘他们不肯放!
“这事儿,我来想办法!”
封擎傲想了一会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