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渊接过戴上,屋内火烛亮起,刚才在黑暗中看见的俊脸已经被一面暗蓝色镶着金边的面具遮住。
“这面具好看,白色的有时候看起来好渗人。”陶安歌夸赞。
列渊抬手,修长的手指划过金边,勾唇:“也是。白色沾了血太明显。”
“……”陶安歌忍不住问了句,“所以你之前的白色面具是因为沾了血所以丢了?”
“不错。”列渊在桌前坐下,倒了杯茶抿着,“耿恒,再去制两张面具,我随身备着。”
“是。”耿恒领命,又隐了。
原来是因为暗卫不再身边所以没面具换啊,他这人对面具还是挺有洁癖的。
列渊一出现,陶安歌这颗悬在半空中的心也稳稳落下,她现在只想离开王府,然后去天医馆坐诊,再也不管天辉皇族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你之前说让我去天医馆坐诊的事啥时候可以去?明天可以吗?”陶安歌眨巴眼一脸期待。
“现在就可以。”列渊放下喝了一半的茶杯,起身,“走吧。”
这会不会太快了?而且二王爷还未回来。
不过陶安歌没想那么多,反正二王爷治好了,这事儿算过去了。
在门外候着的喜儿和尤溪见门打开,低头问好,却见列大人从里面走出来,不由惊诧。
“人我带走了,等二王爷回来你们知会一声。”列渊留下一句话,带着陶安歌离开了。
喜儿和尤溪是不敢拦列大人的去路,也知道陶大夫是列大人的人,所以只能目送他们离开。
夜色已深,皇城许多街道都已恢复寂静,只有少数客栈还挂着牌。
耿恒驾驶马车在街道上,最后在天医馆前停下。
此时的天医馆门窗紧闭,但门内还燃着灯烛,不像关门打烊的样子。
两人一下马车,天医馆的门便开了。
开门的是天医馆负责人徐方,陶安歌之前在救那大汉的时候听人叫过。
“列大人,陶大夫,请进。”徐方年仅四十,穿着一身朴素的灰衫,给人一种亲切感。
现在这个时辰本该是众大夫药童休息的时辰,却因为这两人的到来都在天医馆大厅候着。
这排场,着实吓了陶安歌一跳。
“这该不会都是在等你的人吧?”陶安歌小声问道。
“不是。他们等的是你。”
“我?”陶安歌惊讶的指着自己。
天哪,她哪儿来的那么大面子。
“陶大夫,咱们天医馆共有十名大夫,三十名药童和杂工数百,现在站在这的都是大夫和药童。”徐方笑着给她介绍,没个上司的气势,反倒她更像是上司。
陶安歌尴尬地笑笑,一眼便看见前天在这杠上的韩大夫。
他脸色很差,又气又恼,反正就是看不惯她的眼神。
而其他人,不是用敬佩的目光就是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
“这位便是陶大夫,也是救活二王爷的神医。在坐的各位大夫都亲自去看诊过二王爷,二王爷所感染的恶疾你我也都清楚,所以咱们天医馆能请来陶大夫坐诊,那是我们天医馆莫大的荣幸,希望大家以后好好相处!”说完,徐方还率先鼓起了巴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