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成!”张弼连连摇头,道:“秦王千岁,也不知您是太看不起我还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没那个本事。”
“你不是说鄂国公让你传话吗?他们能带你进去,就不能带我?我略微装扮一下,谁知道我是秦王郭业?”
张弼苦笑了一声,道:“好吧,刚才的话我是有点吹牛。事实上,鄂国公的话是两位狱卒转达的,我根本就没见过鄂国公本人。”
郭业眉头紧皱,道:“这可就难办了……张兄,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委屈委屈您了,还请在我的府中待上两日。”
“那倒是题中应有之义,谨遵秦王之命!”
……
……
事实上,郭业对张弼的话已经信了个七八成。
现在时间站在李二陛下和齐王这一边,既然自己认怂了,他们没必要弄这么个阴谋诱惑自己谋反。
之所以把张弼关起来,实际上不是要他拿性命担保,而是怕他口风不紧把这件事泄露出去。
刚才逼着他安排自己和尉迟恭相会,也不过是有枣没枣打三杆子。他能带自己去更好,即便带不了也没什么。
不过这种心思就没必要对张弼挑明了。
……
……
郭业刚吩咐空空儿和精精儿把张弼安顿好,又有一位客人来到,此人正是前尚书右仆射房玄龄。
“唉,国事如此,不知秦王有何打算?”
郭业无奈地说道:“齐王为太子我还能有得了好?也只能远走高飞了。”
房玄龄道:“秦王为我大唐立下了汗马功劳,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你能甘心?”
“不甘心又怎么办?”郭业道:“您还想着兵谏?原来陛下一直不露面,大家还可能跟您一起麻着胆子干这事儿。现在陛下已经正常理事了,谁还敢干这种事?”
房玄龄道:“那也不尽然。秦王千岁,有件事您可能想错了。大伙之所以之前有兵谏的意思,既不是怕国事败坏,也不是怕太子之位不保。”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陛下不理事。我大唐还有几位宰相在,还有众位重臣良将在,再败坏又能败坏到哪去?太子换人,就更不关大家的事了。都是陛下子孙,晋王和齐王又有多大的差别呢?”
“那可不一样,齐王他做事不择手段,心思狠毒……”
“私德算什么罪过?当今天子也还弑兄杀弟呢。”
“那您的意思是……”
房玄龄道:“大家是忠于陛下,郭玉兰的来历诡异,大家都怕陛下被这妖女给害了!”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先立阴皇后,后废晋王,改立齐王为太子。一切都在咱们预料之中。你说下一步,该不该是郭玉兰行刺陛下了呢?”
郭业道:“你分析的倒是有些道理,但还是没用呀!到时候陛下登高一呼,你说会有多少人反水?其实,别说登高一呼了,哪怕现在你找他们议事,恐怕大多数人都会犹豫了。”
房玄龄道:“关于这个事情,我倒是有法子解决。”
“什么法子?”
“这……且容我卖个关子。现在房某人解决不了的,其实是此事的善后问题。原来大家都以为只要把陛下和郭玉兰分开,他就会恢复神智,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郭业道:“正是。谁都看得出来,现在陛下的神智非常正常。看来,郭玉兰并不是靠什么诡异的手段,而是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真把陛下说服了立齐王为太子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大家兵谏之后该如何收场呢?大家的目的不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而是救陛下。立太子李治为新帝,让陛下当太上皇,大部分人都不会同意。”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但是不把陛下废了,他报复起来,大家难道要引颈就戮?秦王千岁,只要把这个问题解决好了,我就有把握说服那些签了忠臣义士谱的人同意兵谏。”
郭业为难地说道:“投鼠忌器,这可难办了。郭某人又不是神仙,能有什么办……”
话说到这里,他忽然心中一动,道:“有了!我还真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郭业兴奋地说道:“距我大唐两万里,有一块大陆名曰美洲。美洲的面积是我大唐的三倍,耕地更是在十倍以上。土地肥沃,矿产丰富,水草肥美,乃是真正的天选之国。”
房玄龄迟疑道:“您的意思是……”
“兵谏之后,大家可以让陛下仍然为皇帝,却不掌实权,以太子总理国家大事。然后大伙集中朝廷的力量,开发美洲。十年之后,归政陛下,参与兵谏的所有大臣以及太子都去美洲建国。”
房玄龄想了一下,道:“先不说美洲之事是不是子虚乌有,即便真的有吧。十年之后,太子权势日隆,就舍得去位?你这也想得太异想天开了。”
郭业眼珠一转,道:“如果大家信不过太子,不如就让郭某人总理朝政?”
“哈哈!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房玄龄冷笑道:“大伙连太子都信不过,难道就信得过你?恐怕十年之后这大唐就改姓郭了吧?”
郭业闻言毫不生气,道:“那这个位置由房相来做怎么样?”
“我?说实话,老夫也信不过自己……皇位的诱惑,可以令父子反目,兄弟相残。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那如果让我、太子和您共同执政呢?”
“也还是不大妥当。太子的优势太大了,很可能到了最后还是太子登基,你我却死无葬身之地!”
“把太子排除在外,你我共同执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