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郭业说道:“有道是一招鲜,吃遍天。五大士族掌握了廉价琉璃的制取方法,以此为根基,无论做什么生意都会无往而不利!他们一心与咱们的长乐坊大钱庄为敌,还真不好对付。”
柴令文听完了,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些招数都是你的想象吧?五大士族诗书传家,没听说过他们有什么做生意的天赋啊?”
郭业苦笑道:“事实上,这就是五大士族对我的威胁之言。柴兄,你也太小觑了天下英雄。”
梁二少道:“照你这么说,咱们的长乐坊大钱庄还真危险了。”
郭业道:“没关系,你们不是从波斯把玻璃运回来了吗?能运回来一次,就能运回来两次。只要咱们手里有玻璃,五大士族就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柴令文脸现为难之色,道:“秦国公,这事儿吧,跟你想想的不太一样。”
“不一样?怎么不一样?”
“不用我说,等会那玻璃被送来了,你自己一看就明白了。”
过了没多久,孙子善拿着一个精美的木盒走了进来。柴令文接过木盒,递给了郭业,道:“秦国公请看!”
“哎呀,这个木盒还真精致,看来就算是在波斯,这个玻璃也价值不菲!”
郭业说着话,把那个木盒打开来!
“呀!怎么会这样?”看着这块远渡重洋而来的玻璃,郭业不由得惊呼出声!
之所以用块来形容,是因为这此物既不是碗,又不是碟,更不是如意什么的,而是一坨莫名其妙的物体。
说他是玻璃珠吧,也不怎么圆。说他不是玻璃珠吧,那又算是什么东西?
形状不好也就算了,最让郭业失望的是,这块玻璃的卖相也不咋样。如果不是柴令文告诉他这是块玻璃,郭业还真不敢相认。
柴令文道:“这当然是玻璃了!有什么奇怪的?你看是不是比咱们大唐的琉璃透明一些?”
“唉,论透明,我看比起咱们大唐的玻璃来,也就是五十步笑百步,都不怎么样。最关键的是,这么一坨玻璃,到底是干嘛用的呀?”
梁二少道:“这个我知道。你看此物通体发红,又是这么个形状,像什么?”
“红色的羊粪?”
“哪呀?你别瞎说,再仔细看看。”
“那就是红色的牛粪?”
“日!你就离不开大粪了是吧?别那玻璃不当宝贝呀。你仔细瞅瞅。这个东西像不像红宝石?”
“红……红宝石?你还别说,经你这么一提醒,还真有点像。”
“这就对喽。在波斯,把这种玻璃看成宝石一类的东西,就是用来装饰用的。”
郭业闻言,心里边哇凉,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道:“好吧,装饰用就装饰用吧。就是不知道这块玻璃价值几何?”
“两百贯!”
郭业彻底没脾气了,道:“这么贵?虽然我不知道五大士族琉璃器皿的具体成本。不过我敢肯定,这么大一块琉璃制品,肯定到不了两百贯。看来比成本咱们是比不过五大士族了。”
他咬了咬牙,恶狠狠地说道:“算了,成本拼不过就拼不过吧。反正咱们现在的本钱比五大士族雄厚的多,只要玻璃在手。到时候以本伤人,和五大士族恶斗一场,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呃……这个恐怕还是不行。”柴令文尴尬地说道。
“莫非柴兄舍不得?”
“那倒不是。不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事实上,在波斯根本就没办法大量购置玻璃。”
“那是为何?”
“因为波斯根本就不产玻璃!玻璃原产于拂菻。”
“拂菻?拂菻在哪?”
“呃……从咱们大唐往西走,首先就是波斯,过了波斯就是大食,再过去大食就是拂菻了。”
这下郭业明白了,拂菻大概就是欧洲的一个大帝国,只是不知道和后世的英法等国是什么关系。
他说道:“难道就不能从拂菻直接购买玻璃?”
柴令文摇了摇头,道:“没有人知道如何走水路到拂菻。”
“走陆路呢?”
“还是不行。”
“为什么?”
“商路断绝。郭兄弟,你是不知道。现在的大食,牛逼大了,东侵波斯,西略拂菻。把这两大帝国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沿路之上,连年征战,哪个商人敢走啊!”
郭业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跌坐在椅子上,道:“这么说来,从波斯购进玻璃的计划,是完全指望不上了。看来,只有自己造玻璃这一条路了。”
梁二少道:“听你的意思,之前你还真见过玻璃?”
郭业不屑地说道:“我见过的玻璃,比你见过的铜钱还多。”
“在哪见的?”
此时郭业可没有忽悠他们两个人的心情,道:“这你就别管了。总而言之,我没有骗你们。”
“那对于制造玻璃,你有把握吗?”
“唉。我要是有把握,就不会把二位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