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2 / 2)

奋斗在初唐 牛凳 2693 字 4天前

一时间,整个古井巷中刀光剑影,血流成河,随处可见溃散奔逃的张氏族人,巷中各处宅院里尽是凄声仓惶的叫唤和三帮人马的喊打喊杀之声,夹杂一起,更显混乱不堪。

半个时辰之后,张家张元信的三房这一脉族人尽数被屠,无一幸免。其中承字辈的张承嗣,更是被鹰眼老七当场活捉,在鹰眼老七的一声令下,张承嗣便被十二连环坞的数百弟子乱刀砍死,当场毙命。

一个时辰过后,张家大房的噩运接踵而来,大房一脉族人纷纷命丧黄泉,皆死在了污衣帮的手中。马千里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还在昏迷之中的张家族长张元礼投入井中,硬生生地将其淹死。

而张家二房张元智这一脉,在风雷堂弟子的围杀之下,也缓缓接近了尾声。

张元智带着儿子张承宗、还有苟延残喘的少部分族人仓促溃逃,躲进了张氏祖宅之中。

当然,随行的还有清河崔氏的子弟崔义真。

听着祖宅之外杀声遍野,不时传来族人的凄厉惨叫,躲在祖宅中的张元智等人仿佛在等待着死神的收割一般,个个面如死灰,没有多做其他挣扎和逃散。

因为,张氏祖宅已经是最后一道屏障,如今已是退无可退。

张元智面色黯淡地望着祖宗祠堂里的张氏列祖列宗的牌位,现在心中充满着不甘和不愿,因为他刚刚从大哥张元礼手中抢过族长的位置,接手还不到一天,就要宣告结束。对于处心积虑这么多年的他,岂能甘心?

但是不甘心又如何?残酷的现实仅仅隔着一扇大门,厄运已经注定,任凭他再不甘心再不情愿也无济于事。

突然,张承宗歇斯底里的冲张元智狂叫道:“爹啊,为什么?为什么扬州官府这边还没派来援兵?为什么姓郭的还迟迟不肯派府兵前来营救我们?”

“呵呵……”

张元智这一次难得没有对张承宗发火,而是心平气和地扭头看着张承宗苦笑道:“承宗,我的傻儿子,莫非你到现在还没看出来,张家能有今日都是拜姓郭的所赐吗?也许他现在正在扬州府衙之中,翘首期待着我们张氏全族覆灭的好消息呢。扬州张家百年基业,今天就要毁于我的手中了。哈哈哈哈……”

张元智猛地仰天长笑不再看张承宗一眼,也许,他对这个儿子已经彻底失望,不再寄予希望。

自顾狂笑一番之后,张元智再次将目光转向祖宗祠堂内的列祖列宗牌位,言语中充满着恨毒之意地尖叫道:“不,列祖列宗们,咱们扬州百年张家的子孙还没死绝。张氏子孙还有很多很多不在扬州,关陇世族八大世家同气连枝,他们绝对不会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张氏就此没落消亡。他日,他日定有人会我们报仇,他日定有人会复兴我们张家。噗……”

突然,张元智嘴中喷溅而出一股血水,整个人刹然倒地,一命呜呼断了气。

已然咬舌自尽!

张承宗看着父亲倒在自己跟前两步之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不过却也不喜不悲,不哭不闹,只是看着张元智的尸体口中喃喃自语着:“完了,完了,全完了,在劫难逃了!”

“不!!!!”

突然,一直久久不语的崔义真见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咆哮而起,冲着张承宗吼道:“你们张家与我有何干系?凭什么你们张家的噩运要加诸在我崔义真的身上?我不是张家之人,我是崔氏子弟,清河崔氏的子弟。我还年轻,我前途不可限量,不,我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咆哮过后,他在祖宅中环顾了一眼,好像在搜寻这什么,口中自言自语宛若疯癫一般地叫道:“我姓崔不姓张,我是崔氏子弟,清河崔氏。我不想死,也不应该死哇,崔明浩堂弟,你在哪里?我们不能就这么死去,崔明浩,崔明浩,你这个高丽棒子,你在哪里?”

感情儿崔义真是在寻找崔明浩的身影。

可是任凭他喊破喉咙,还是不见崔明浩的踪迹。

此时的崔明浩,也许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也许趁乱早已逃之夭夭。反正祖宅之中,浑然没有崔明浩的踪影。

嘭!!

祖宅大门被一股冲击之下被撞了开来,哗啦啦,涌入潮水般的人群霎时将祖宅之内诸人团团围住。

白发皓首的余管事浑身是血,须发凌乱迎风飘荡,脸上尽是狰狞仿佛杀红了眼。

只见余管事挥舞着手中还在滴血的大刀,冲着崔义真、张承宗等人一指,然后向身边一干风雷堂弟子喝道:“风雷堂弟子听令,祖宅之中,一个不留!”

“杀,都杀!”

“杀!”

“杀杀杀!!!”

数百杀红了眼的风雷堂弟子纷纷响应,徐徐向张承宗、崔义真等人围拢过去。

一时间,祖宅之内杀气凛然,气氛紧张,一番刀光剑影之下,了无生机。

死神的镰刀已经挥下,正缓缓收割着世间的生灵……

第802章 幸运儿

刺史府衙的后院中。

此时继古井巷张家巨变已隔了近三个时辰。

约莫黄昏时分。

后院天井一棵老槐树下的石桌上,正煮着一壶茶,郭业一边用嘴吹着炭炉中若燃若灭的炭火,一边不时加着松炭,神情甚是闲情逸致,浑然未将血流成河尸体横陈的古井巷当作一回事。

虽说他未出府衙大门半步,但是对于古井巷中所发生的状况却是知之甚详,了若指掌。

因为,站在他跟前的郡丞陈集涛已经绘声绘色地向他描述完了古井巷巨变的所有细节。

扑腾扑腾……

炭炉上的一壶水已然煮沸,热气沸腾白烟袅袅,氤氲之气弥漫着四周。

“刺史大人,水、水开了。”

陈集涛见着郭业貌似有些走神儿,轻轻提醒了一句。

郭业恍然醒来,尴尬一笑,赶紧将砂壶从炭炉上提了下来,轻轻放在石桌之上。

随后他看向陈集涛,口吻凝重地问道:“古井巷,张家上下近千口人,都死了?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