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绿裳巴巴着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想哭的心情都被叶琉涟打乱了。
叶琉涟见她破涕为笑放松地泡回浴桶里。
“对了,翠娥呢,母亲不是一向都让翠娥近侍么,那桑儿是怎么回事。”今天她还奇怪呢,怎么是那个在侍在外堂的桑儿一直服侍在母亲身侧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打二十大板的话小命差不多就没了,按着叶琉涟打小习武又带了药在牢里呆了十几天来算,这时候她已经没大碍了但是pp还是会痛哒!
☆、暗影岑动干戈起 (7)
“啊,她啊……”绿裳取过水里的布巾给叶琉涟擦着后背解释道,“公子在叶府解封之后就把廷尉府审讯的结果与夫人相告,老爷没多会儿也被放回来了,没想到翠娥平时那么老实巴交的人居然做出出卖叶府的行为,真是人不可貌相,白跟了夫人这么多年了。”
“怎么回事,你仔细给我说说。”
“那翠娥收了陈臻的钱财总替她办事,后来陈臻的姑姑也就是大人三房姨太陈氏进了来,就更是听那陈氏指派,总把大人相关的行踪信息透露给她,最后让她得了空子偷出了军置密报,这才有了后来那些事端。”说到这绿裳愤愤不平,自己平日和翠娥走的还很近居然没看出她竟是这样的人,“因为是卖身叶府的婢子,皇帝便交给大人处置了,一经审讯才得知,翠娥的妹妹曾受过陈臻的恩惠,为了报恩便不分是非帮她办事,小姐你还记得大人纳妾前莫名其妙死在柴房的那个婢女么?”
绿裳这么一问叶琉涟便想起了:“可是与她有关?”当时那是查也没查出个究竟就不了了之了。
“可不是。”绿裳重重一点头,“那偷听您和公子谈话的人正是翠娥,她还扮作了我的模样引得一阵误会。还有那个冤死的婢女正是绿裳动的手,她因为有把柄在翠娥手里所以当时被询问时什么都不肯说,没想到翠娥为了铲除祸根竟然把她杀了!”
叶琉涟震惊,那么老实的人不想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就是受了陈臻极大的恩惠也不该啊。
绿裳瞧着叶琉涟惊愕地转头看自己继续道:“小姐,你也很吃惊吧,我当时知道的时候也是,那陈臻您还见过一面呢,公子曾带她回府同夫人说要娶她闹的一阵不开心,再按照翠娥动手的时间看来,她是早有预谋了的,不安好心地接近公子,结果把公子害的可惨!”
叶琉涟算算时间,叶琉清告知自己的时间晚了些,按正常的话,皇帝赐下舞姬的时间大抵就在风筝节之前了。她是见过陈臻一面,看起来这样的人,主要因为她瞧着兄长的眼神缠缠,不似有心而为,反观那陈氏她一直提不起好感,若说这事是陈臻主使,她倒是更相信是陈氏蛊惑的。
“对了,还有几件事小姐您可能不知。”
叶琉涟看绿裳低头拭水的犹豫模样就知定不是什么好事:“说吧。”
“大人把公子剔出了族谱!”
这事她已经从云旸口中知道了,再联系皇帝突然赐新宅的事她自有联想,那皇帝还想杀她呢,自然不会是真好心。而且把朝臣子女剔出族谱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要上报宗堂令,通审后必须要通过丞相亲批才行,既然此事已成必然,定是丞相批准了的。
只是苏丞相和父亲向来不和,所以这两位两朝元老才能安然地屹立于朝廷,皇帝更是为了加深二人的矛盾特意把两府赐居一宅中,可眼见着苏丞相批准了父亲这样的要求,难免会对二人关系是否缓和而心生猜忌,所以才会借着父亲被自己亲赐舞姬栽赃的由头赐了新宅以赔罪,实则还是为了他的皇权作想。
“这样的事也不知皇帝可曾过问。”
绿裳耳尖听到了她的这句叮喃回道:“我侍饭菜的时候听大人和夫人说起过,大人被扣押之时陛下曾前去亲审,还特意问了他这回事,当时大人怎么说的来着?”
叶琉涟道:“你概括个大意就成。”
“嗯,差不多就是问大人,就一独子何故要如此行为,可是有意在防范什么?大人对夫人回的是他只是被儿子气极,说公子若执意要娶那个风尘女子就把公子清理出户,没想到公子当真准备娶她了。”绿裳回忆着叶御史当时的话讲出来,“后来我也没太听真切,大抵是陛下看他也是爱子心切所以一时糊涂,而且那陈臻和他赐下我舞姬关系密切也脱不了干系,凭白让大人遭受了无妄之灾,所以特遣人给琉清恢复户籍,而且……”
叶琉涟正听着思索突然绿裳吞吞吐吐了起来便问道:“而且什么?”
绿裳深吸一口气道:“而且……翠娥受了那陈氏指示,私自在大人、夫人和其他妾室的饭菜中不知加了什么,导致均无法再孕育子嗣,总不能让大人绝后吧……”
绿裳越往后声音越小,等到说完声音已几乎跟蚊子一样了。
“什么!”叶琉涟瞪大眼睛唰地一下伸手紧紧扒住了浴桶边缘,“可真切诊查过了?!”
绿裳点头蚊蝇音量答道:“陛下亲派御医来诊治了,确实……”
“那……”叶琉涟不自觉咽了下口水,母亲已经有了自己和哥哥倒还好,可怜姨娘连最后一点盼头都没了,至于父亲,只能指着哥哥了为叶家延后了,“兄长呢?”
“公子闹情绪,不肯听诊,众人纷纷猜测他与那陈臻那般亲密又怎会逃过呢。”
叶琉涟紧紧闭上眼睛皱着眉头心里直抽抽,过了一会儿缓和了心绪才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让我静静。”
她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她懂医自然是知道自己无碍,皇帝定然也是十分关心遂派了御医亲诊,听了回诊结果怕是不要太开心,若是连兄长也……当真中了他的下怀,不知在心里怎么感谢那陈氏姑侄俩呢!不过这样一来,陛下要动父亲的心怕是会淡了许多吧,也不知算好算坏。
想想古代可是无后为大啊,在门口看兄长面色那么憔悴不得不让她胡乱猜想,不行她得亲自去诊断一下才行,想到这她快速地擦了擦身去找叶琉清了。
叶琉涟在绿裳的指引下到了叶琉清的院中敲了敲门。
“哥哥,是我。”
叶琉清的声音闷闷道:“进来吧。”
琉涟进来屋就直接上手去号他的脉,真切地感受到了跳动才放下心来:“幸好幸好,呼,吓死我了。”
叶琉清侧靠在榻上把手里提的酒杯放下,叶琉涟这才看到了满地的空酒瓶。
“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叶琉涟夺过他的酒杯放远突然想到那陈臻不可思议道,“你该不会是在因为那陈臻而情殇吧。”
叶琉清别过脸不说话,眼中蒙蒙地几分醉意,如此更是肯定了她的猜测。
“你居然动了真情……”叶琉涟踢倒脚边的空酒瓶,她还一直以为哥哥是花心大萝卜呢,总是看到个姿色不错的女子就调戏,没想到还是个痴情种。
叶琉清看着被妹妹放远的酒杯无谓地笑笑:“以往不想喝醉却总醉,如今想醉倒还醉不了了,你说奇怪不奇怪!”说完话就躺榻上了,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也不知想着什么。
“……”叶琉涟看他动作间的滞动与言语间的语气就知道他已经醉了,他与苏子衾相反,一个平日吊儿郎当喝醉了就分外安静,一个就是平日温雅沉稳喝醉了却跟孩子似的没个消停。
不过他倒是醉中带了清醒:“我没事的,你还是去看看母亲和姨娘吧,虽然她们嘴上不说,但我知道心里难过着呢。”
“嗯,你别再喝了啊。”
叶琉清完全不听,从榻后边又提出了一酒瓶拆开就是一口都没等得及她去拦住。
“你就让我喝吧,待我大醉一场之后必然会清醒。”
叶琉涟站着看他一口一口地喝着最终还是随了他,罢了,一场醉当做做了梦,酒醒了,梦就醒了。
此时正堂的布置已经摆好了,正在堂门口置了火盆烧着什么,她知道迁新房有这一习俗好像意思是祛除霉运祈祷风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