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乡长相对陈乡长,更加在意功绩,也生怕被人笑话,所以只要先把好处摆出来,他一定会有兴趣。
果不其然,周乡长拍着胸说:“什么困难,你说,只要我办得到,一定全力以赴!”
“这城里开店,铺子和人工还有装修费用都不低,但是厂里的钱都压在货上了,一时抽不出那么多资金来,所以,我想请您与县银行搭个线,看看能不能贷些款出来。有了资金,厂子也能盘活。”
刘香玉有此为难的看着周乡长,露出祈求的眼神。
周乡长一听,却是笑了,“哦,这个好说,上回去县里开会,县银行的人也说了,现在国家也学了外国,放开了贷款政策,他们也有这一类的指标。正好,我们给他们点业绩!”
“那就太谢谢周乡长了!”刘香玉万分感激。
周乡长摆摆手,“谢啥,刘厂长啊,只要你把厂子搞好,我得谢谢你才是!”
朱大娘呵呵笑着说:“那咱这是互帮互助啊。”
“好,那这样,我一会就给县银行去个电话,明日一早就去找他们。”周乡长也不含糊,当即去打电话了。
县银行那边负责贷款的人,一听说有企业要贷款,也非常的高兴。双方一拍即合,约好了明天见面详谈。
刘香玉想不到事情这样顺利,兴高采烈的携了朱大娘回了厂里。
第二天一大早,她梳洗妥当,带着朱大娘直奔乡政府,打算和周乡长一起去县里。
却不想,一进大门就看到周乡长苦着脸,啥也没准备。
“周乡长,离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吧?”刘香玉很是疑惑,却也没有多问,直奔主题的说道。
周乡长苦着脸看她一眼,“刘厂长,对不住啊,这一趟,不用跑了!”
“为啥!”刘香玉如遭雷击,声音都不自觉拔高了几个分贝。
“县银行说,我们的厂子效益不行,担心把钱贷给我们,却没有能力尝还,所以他们不想贷了。”周乡长唉声叹气的说道。
“啊!”朱大娘愤怒不已,“这肯定是缺钱的人才会贷款啊,这有钱的谁去贷款啊。把厂子盘活了,不就有效益了吗?这根本是胡扯!”
“是啊,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他们就是说不行,我也没有办法啊。”周乡长爱莫能助,耷拉着脑袋,满脸愧疚。
“不能由他们说了算,香玉,你跟我走,我找他们说理去!”朱大娘拉了刘香玉就往门外跑,正好早班客车还没有走,两人上了车直奔县银行。
刘香玉心里万分忐忑,这周乡长都说不下来的事,朱大娘闹一闹就有用吗?
显然是没有用的,但是现在周乡长帮不上忙,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门去求了。
县城不大,笼共就那么两条街。
朱大娘是老县城人,一下车就熟门熟路的摸到了银行门口。
两人到时,银行已经上班了,朱大娘拉了刘香玉就要穿过大堂往里面的办公室走。
刘香玉急忙拉住她,“大娘,我们这样贸贸然进去太不礼貌了,还是去先打听一下具体的负责人是谁。再把他的喜好摸清楚了,买些合胃口的礼物,去家里找人比较合适。”
朱大娘一琢磨,“也是,这大庭广众的,一旦闹开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那你在这里坐着,我去打听打听!”
她让刘香玉在门口等着,自己则进找大堂里找人唠起嗑来。
不过小半个钟头,她就满面喜色的出了银行,“打听清楚了,负责贷款的是一个出来工作没几年的后生,叫姜波,是县东姜家村的人,那地我熟,我们再去姜家村看看,了解了解一下他的家里情况。”
“大娘出马非同凡响,您可真给力!”刘香玉真诚的竖起大拇指。
朱大娘得意的扬起眉,“那是!”
朱大娘又轻车熟路的带了刘香玉到姜家村。
县城与永安乡虽然只有三十多公里的距离,但是这一带的地势却极为平坦,出了县城周边尽是开阔的农田。自古以来就是永兴市一带的粮油基地,且这一带水系发达,素来风调寸顺,故而当地人生活水平一直不错。
直到近几年,其他县市发展起副业,建了工厂,农民们不再指天吃饭,成了收入可观的工人。但是老县城人却养尊处优惯了,过惯了安逸的生活,懒得背井离乡做工,所以停滞不前。
别的地方都建起了洋房,而这里还是青砖瓦房,倒显得落后了。
两人进村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牵着耕牛往地里去翻土,准备开年后的春播。
“咦,这年都还没有过呢,怎么这么早就翻地了?”
刘香玉也是从小做农活的,自然明白大冬天作物难以成活,所以都是在开春之后才开始下地。
“现在年轻人都不爱种地,种地的都成了老人的事,但是姜家村人地多,这要是等到年后才开始翻土肯定翻不完的,所以趁着天气好,能翻一些是一些吧。”朱大娘熟悉这些情况,笑一笑,又说:“更何况今年是在年前立的春,更得早些下地了。”
“这大冷天的犁地也真是不容易!”刘香玉看到老人年纪这么大了,还要犁地很是不忍。
朱大娘倒是坦然的很,“得了,活着就不是个容易的事,快走吧,一会该中午了再进村找人问事情就不妥当了。”
刘香玉想想自己还一头包呢,着实没有资格怜悯别人,紧忙跟着朱大娘进了村。
姜家村是大村,加起来足有四百户人,房子又一栋挨着一栋,建的非常密要找到姜波家还真是不容易。
就连朱大娘这个老县城人着急的抹起汗来。
“大娘,这姜家村跟迷宫似的,房子也盖的差不多,进去之后路都不认得了,人家就是给我们说姜波家在哪,我们也找不着大门朝哪开。”
刘香玉看着渐高的日头,皱起了眉头。
“啊,我知道往哪找了?”朱大娘忽地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