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竮怎会不知曹太后的心思,心中更心疼曹太后的用心,更恨许临风当初的卖妻求荣。
朱竮简雁容,在宫内的旭阳门碰上了,二人相视一笑,缓缓出了宫。
“皇后娘娘安好?”
“极好,”简雁容故作轻松道,“和我有说有笑。”
“程秀之应该不会再为妹妹的婚事而自寻烦恼了,现在郭媗一意从官,连郭太后都那她没办法,更不用说郭从武了。”说到此处,许庭芳转身道,“我已不是相爷公子了,你可介怀?”
“介怀!”简雁容应答了一声,“我还想做相爷的儿媳哪!”故作掩面而泣状。
许庭芳方觉被耍,一把搂过严容,“你若真想,我考取功名,让你当宰相夫人即可。”
简雁容又感动又羞愧,“无论你是何人在何地做何事,我都不会离开你。”
二人出了宫门,许庭芳简雁容一路谈笑,亲眼看她进了简家书肆,才离开。
“没有话本,客官要啥?”
简老爹也不抬头,边打着瞌睡边说道。
“爹——”
“哎——”简重烨只当是做梦,答应了一声。
“爹——”
“哎——”简重烨懵了,梦里没人叫自己啊,两个丫头都不在身边,梦里都是一张张银票被吹得四下乱飞,他急的上蹿下跳。
“爹,你的银子掉了!”
简雁容大喝一声。
简重烨下巴磕在了桌面上,“哎哟——”老泪都流出来了,一睁眼,居然出现了幻象,大闺女怎么在店里了?
简雁容见简重烨一动不动,忙走进,“爹,我回来了!”
简重烨又惊又喜,从柜台下的暗格出开了侧门,直奔简雁容身边。
“丫头,你总算回来了,我们书肆已经十来天没有进账了……呜呜……”一把鼻涕一把泪,简雁容的心都凉了,爹想她,终究还是为了银两,她也想哭。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邵氏正好出来,一见简雁容,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了过来。现在不知简蕊珠下落,邵氏有些担心。
程清芷梳洗完毕,独坐在镜前,眼睛已经消了肿,心中疑惑既已解开,也不再去想,可是又不说忘就能忘记。
看着镜中的自己,又觉得庆幸,若不是为了等简雁容的答案,恐怕早已死了。
“皇上?”镜中突然出现了朱竮的身影,程清芷忙站起了身。
她只穿了一身内裙,因准备就寝,发髻朱钗悉数摘下,此刻的她如出水芙蓉般清秀美丽,不需要任何雕饰。
“皇后,你真美。”朱竮揽过程清芷的肩,“快去歇息,你睡着了我再走。”
朱竮将她立为皇后之后,从来没有强迫过她,下午刚刚经过“情变”的她此时见朱竮对自己如此用心,心里对他的戒心早已抛开。婚姻自古不都是“父母之门,媒妁之言”么?那她愿意等,等自己爱上朱竮的那一天。
“皇上别走,陪我。”程清芷主动拉住了朱竮的手。
朱竮浑一怔,不可思议的看了看一向冷若冰霜的程清芷。
程清芷已然对许庭芳绝望,不再抗拒皇上对自己的爱慕,朱竮更是欣喜若狂,这一夜二人温柔缱绻,如梦一般华丽多彩。
同时未入睡的还有简雁容,她用完饭后独坐在房内,双手撑着头在想许庭芳的事。若是真如程清芷所说,印鉴在程秀之那里的话,那么程秀之就是命人提炸药的主谋,那杀许庭芳之人……也是他?
简雁容只觉后脊冰凉一片,这也太恐怖了!许庭芳是真真拿程秀之当朋友的。
带着一连串的问题,简雁容昏昏入睡,梦里和许庭芳打打闹闹,好不热闹。
睡到日立三竿,简重烨和邵氏居然没有唤她起床,只是一睁眼,便看到简老爹和邵氏一人立于床一侧,均瞪着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啊——”
“啊——”
“啊——”三人同叫了起来。
“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们等你吃饭。”邵氏满腹委屈的说,一脸疼爱,原本就舍不得扑米分带花的她此刻苦笑,活像一个大倭瓜。
“你们出去,我马上起来。”简雁容裹了裹被子,冲二人叫到。
简重烨邵氏二人,怏怏出了简雁容的房间。
这二人,这样等她,肯定有事。
果然,她刚到桌边,简重烨和邵氏就凑了过来。
“爹,今日不开书肆?”简雁容拿起一根油条,狠狠的咬了一口。
“你难得回来,今日爹陪你。”
“噗——”一口粥喷向起身正准备盛粥的邵氏一脸。
“不碍事,米油美容养颜。”邵氏居然不发火不心疼,将脸上的粥拍了拍,一脸灿烂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