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为祸 荔箫 1347 字 2天前

云琅一讶:“护送?”

阿追挑眉:“晌午?”

摸着此点她心下直揶揄——雁逸这是老早就嫌有她们在行得太慢了,否则他们岂会晌午时就接到调令?

众人便又一道赶起路来。阿追初时并未觉得自己需要这样让人“护送”,傍晚时在一处小村落了脚,才恍悟间很感谢雁逸特意调人过来。

这村子颇是贫穷,更有些奇怪的,是他们这一路行过时,路过的男女老少都会驻足打量她们一阵。

那种目光看上去怪异得很,阿追想了又想也不明缘由。又或因为四处看起来都太粗陋,她心底便存了一股惧怕,到客栈后就连一步也不想出去,告诉简临说:“明日也早点启程离开才是,这地方古怪!”

“诺。”简临应了一声,声音听上去淡到透出嫌弃。阿追想想,也猜得到可能是自己那日听他求助后却“叛变”去帮文官说服雁逸和谈的事让这小子不痛快了,便又有意同他闲聊缓和。

她问简临:“我看沿途路过的其他地方都算富裕,怎么独这一村这样?”

“一两句说不清楚。”简临侧倚门框,打着哈欠一副不想跟她多话的样子,“这地方叫乌村,纠葛颇多。太史令若想知道,待回朝麓之后去稷下学宫寻书看便是,免得被在下误导。”

简临说罢甩了她一脸“别再搭茬了”的神情,作揖:“告退。”

这半大孩子脾气真够差的!

阿追无奈,只又问了句:“哪个乌?”

“乌鸦的乌。”简临随口答了,想想又补说,“旧书上许是巫术的巫。”

这晚阿追却意外地睡不着,云琅早已睡熟,同样颠簸了一日、早就期盼着躺上榻的她偏偏越躺越清醒。

她在榻上翻来覆去,心里静不下来,身上也莫名燥热。掀了被子晾着又会觉得冷,让她不知道该怎样好。

再翻个身,她恹恹地欣赏起透过窗棂斜洒在地的月光来。那白色的光芒向曾薄纱,细细地看,有些许灰尘在光束里漂浮着,慢而缓。

这样安静的一景,看久了倒是萌生了点睡意。阿追深吸了口气阖上眼睛,专心地往梦乡里走,半梦半醒间,耳畔回荡起歌声轻轻。

歌者的声音很曼妙:“巫兮巫兮,占知天下事——”

她皱皱眉头睁开眼,窗外的歌声犹在继续:“巫兮巫兮,卜得命中劫——”

这歌并无甚难度,来回来去皆是这两句的调子,只有词不同。阿追心不在焉又听了三两句便已能跟着哼,又迷迷糊糊地阖眼来唱:“巫兮巫兮,算得悲与……”

蓦地一噎,她抽着冷气惊坐起身,满头冷汗!

这句词,方才并没有唱过。她窒息了一会儿,窗外的“欢”字才落音。

她望着那扇窗,压制住心底的战栗,一步步走向窗前。曼妙的歌声还在继续,现下在她听来却觉得有些说不出的空洞。迟疑了许久她才伸手推窗,木窗吱呀一响,歌声戛然而止。

月光下,她清楚地看到一个女人抬头看向她,却只是视线一触,那人便转身跑了。

“你……站住!”阿追立刻喊道,但那人完全没停,很快跑进了街对面的小巷里,再看不到人影。

这事让阿追一想就心悸,离开乌村后的几日,她就一不小心就会回想起那黑暗中的场景。那首曲子更一度如魔咒般一直萦绕着,常是毫无征兆地涌入脑海,而后一遍遍轮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