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团作战,不可能一鼓作气将所有人都投入战场,一来没有那么大的地方,二来也不利于指挥官的现场指挥。而在古代,斗将也是不可缺少的一个环节。
所谓的斗将,其实说白了就是双方各出一人在阵前比试。这种比试效果明显,对双方的士气起到极大的作用。
为了旗开得胜,越吉派出了自己手下两员大将俄何跟烧戈,希望可以依靠他们先拿下一局。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论武将的质量,汉军方面要更胜一筹。除了各军主将外,能够比得上俄何烧戈这种类型的不在少数。更何况刘福身边还有典韦胡车儿这样的猛将守在身边。
胡车儿很强,虽然比不得典韦,但也是相差无多,否则以典韦看人的眼光,又怎么会对胡车儿另眼相看。
如今眼见羌人派人前来斗将,典韦、胡车儿相继向刘福请战。对此刘福自然不会阻拦,通过手里的千里眼,刘福早已将俄何烧戈二人的模样看了个清楚,在同意典韦、胡车儿出战的同时也提醒二人道:“那两个羌人似乎擅使暗器,你们俩一会留意点,不要阴沟里翻船。”
“主公放心,末将省得。”典韦、胡车儿齐声答道。
俄何、烧戈二人是结拜兄弟,俄何使一对铜锤,擅长投枪,烧戈爱用狼牙棒,一手飞刀神出鬼没。二人可以说是越吉心腹爱将,这次出战,他们也清楚越吉派他们出战的原因。汉军制造的京观实在是叫人心里发寒,谁都会不自觉的想自己如果战败,会不会跟柯吾部同样下场。也正是因为这份担心,羌人除了有所收敛,不敢再像以往那样做事毫无顾忌,同时也在心里暗暗发誓,绝对不能输!
两军阵前,万众瞩目,典韦看清对面两名羌将的脸,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旁的胡车儿见状不解的问道:“君明,你笑什么?”
“哈哈哈……老胡,你看对面那两个人的长相,长得这么丑还敢出来见人,我一下子就找到自信了。这两个人尽量别杀,逮活的,以后要是有人敢说我丑,我就把这两个人给拿出来让他们看看。”
“哈哈哈……你真没溜。”胡车儿忍不住笑骂道。
虽然听不懂对面汉将在说什么,但俄何跟烧戈还是本能的感到那两个汉将没说好话,十有八九是在嘲笑自己的长相。越是长得难看的人,那自尊心就越强,越是不能被人嘲笑长相。烧戈怒吼一声,举起狼牙棒就奔笑的最大声的典韦冲了过去,一旁的俄何见状也不迟疑,举起双锤就奔胡车儿而去。
典韦跟胡车儿一见也不再说笑,分别迎了上去。
……
四人皆是力大之人,在两军阵前马走盘旋接手近百合,与典韦交手的烧戈率先有点吃不住。典韦自跟随刘福来到张掖,平日里除了训练虎卫军,剩下的时间就是与黄忠、庞德等人切磋武艺。尤其是与黄忠的切磋,典韦从中获益良多,那一身武艺即便不能说是张掖军中排名第一,至少也是三甲之一。
而烧戈则不同,除了羌王彻里吉外,天生神力的他极少能遇上与自己相持不下的对手,而彻里吉也不可能整日里陪着他切磋武艺,此消彼长,战事一旦拖久,烧戈就开始落入下风。一招逼退了典韦,烧戈拔马就奔自己的阵营而去,典韦见状纵马就追。
跑在前头的烧戈一听身背后传来马蹄声,立刻探手抓起三把飞刀。这是他的又一门绝技,只是因为使的少,所以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耳听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烧戈猛地回身,一甩手,三把飞刀先后向着追来的典韦射去。
典韦挥动双戟,打落其中两把,第三把飞刀直中面门。烧戈再次拨马,准备上前砍下汉将的脑袋。却不料中了他一飞刀的汉将又在马上直起了身子,嘴里咬着烧戈扔出去的那把飞刀。
“呸!多亏主公事先提醒,要不然就中了这蛮子的道。”典韦吐掉飞刀,伸手掏出三把小戟,冲着烧戈大吼一声,“看戟!”
烧戈正震惊于典韦用嘴咬住了自己的飞刀,见典韦也冲他扔出三戟,慌乱应对,只是反应终究慢了半拍,挡住两戟之后,第三支戟插在了他的肩膀上。眼见典韦又冲了过来,自知不敌的烧戈没有犹豫,当即拔马逃进了阵中,典韦见状只得止步,拔马返回了阵中。
胡车儿与俄何的战斗也已结束,俄何原本也想学烧戈来一个回马枪,却不料胡车儿根本就不上当,就在原地看着俄何跑回了羌军阵营。
汉军获胜,羌军士气不由更加低迷。彻里吉见状心中暗急,俄何、烧戈是手底下最勇猛的战将,他们都不能建功,派其他人上阵估计也是无用。彻里吉看了一眼身边的越吉,越吉会意,当即领一支骑军来到两军阵前。
刘福见状笑道:“呵呵……羌人斗将不行,想要跟我们斗阵呢。你们谁愿出战?”
“某将愿往。”高顺、鞠义同时请战道。
“……鞠义,你去。”
“某将遵令。”鞠义略显兴奋的大声应诺,背嵬军随即出现在两军阵前。
被派出阵的越吉手下大将阿奇听到阵中的进兵鼓,当即举起手中长枪,口中呼喝着当先直奔对面的汉军杀了过去。
一千对一千,迎接这支骑军的是劈头盖脸的箭雨。就如同在雨中逆行,一千羌族骑兵不断有人被射落马下。在疾驰的马群中落马,那就意味着死亡。羌人清楚此时不能停下脚步,只能顶着汉军的箭雨,冒死急突,唯有冲入汉军的阵中,才能一显骑兵的身手。
可短短百步的距离就如同死亡地带,每向前迈出一步,都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等到羌族骑兵终于突破箭雨,已经看到汉军的盾墙,一千骑兵已经折损近半。
按照以往的习惯,羌人骑兵纵马去撞汉军的盾墙,可出乎他们预料,汉军的盾墙并没有被撞开,而从盾墙缝隙伸出来的长枪却将第一排骑兵给捅死在盾墙前。
“冲!冲!冲!”阿奇一边大声呼喝一边催马上前。
彻里吉看着还在交战的汉军与本族士兵,心里已经对获胜不报什么希望,还没照面就被干掉一半,剩下的人又突不进去,全灭是迟早的事情。看了看雅丹,雅丹会意,立刻轻声请示彻里吉道:“大王,是不是该派铁车兵出击?”
“且慢!”另一边的越吉闻言急忙阻止,看着彻里吉说道:“大王,如今我们已经连败两阵,若是连铁车兵也不能建功,那其他部族的人……”
彻里吉明白越吉话中的意思,各部族本来就对这次出兵张掖有意见,又对张掖军的京观给弄得人心惶惶,若是铁车兵有所差池,日后自己的命令那些人极有可能阳奉阴违。自己这次虽然起兵十万,可若是没有其他部族的支持,想要打败张掖军变得困难许多。而且看今日张掖军的战力,想要打败他们,自己势必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一旦自己损失过大,日后谁还会拿自己当羌王。没有十万铁骑在手,那些部族谁会鸟自己。彻里吉对这点清楚得很。
“命烧当、滇吾两部出击。”彻里吉沉声下令道。
得到命令的两部只能硬着头皮进兵,刘福自然不会去管出兵的两部是不是心甘情愿,见到羌族阵营派出大量骑兵,早就等的有点心急的解烦军立刻迎了上去。这一场从正午杀到傍晚,烧当、滇吾两部损失惨重,若不是刘福见天色渐晚,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下令鸣金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