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那些土著也看不住自己的家当,总是要被人抢的,让欧洲人抢,不如自己来抢。抢了东南亚,还可去抢印度,那地方才是真的富裕。这是个属于抢劫犯的时代啊!
一群工匠跪了一地,陈燮现在是官了,这是礼节。赶紧上去一一扶起,露出最和善的嘴脸,一一握手来一句:“辛苦了!”然后再给一些年龄大的工匠递烟点火,感激的他们热泪盈眶,这才算完事。
闸门在绞盘的动力下升起,看见绞盘,陈燮不免感慨人民群众的智慧。海水灌进船坞,纤绳拉动木船缓缓的往海面去,最终木船成为了大海上的一个小点。
“这是二百料的小船,草民等商量过了,把这船坞改大一点,下一艘造五百料的大船。”负责造船的工匠老汉王老五,一脸的褶子,眼睛却很精神。后来陈燮才知道,这老汉不过四十岁,看着有六十了。
“好好,辛苦你们了。这艘船造的不错,每人赏一斤猪肉五十文钱三斤白面。大工每人赏白银一两,猪肉二斤,十斤白面。”陈老爷做了一把“散财童子”,引起一片欢呼声。
二百多个工匠,在船坞上辛苦了快三个月,这才造出一艘船。大工每天三文工钱,小工每天一文,就这还保质保量的给活干好了。说心里话,陈燮都觉得亏心。可这些工匠不那么想,给登州营水师干活的时候,谁给过工钱?一天两顿高粱米,活干完了给你十斤高粱就算开恩了。陈老爷这里干活,每天三顿小米白面敞开吃,干的顿顿不是一条鱼就是一块肉。还有工钱拿,就这待遇,你还想怎么地?不好好干活,那才叫良心被狗吃咯。
大明的帆船是硬帆,跟现在欧洲的主流差距不小,对此陈燮没有任何不满,从无到有才多长的时间?以大明百姓的能力,未来可期。
看着这里的一切,陈燮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蜘蛛,慢慢的把一张网织起来,慢慢的变大。成就感很强烈,将来这片海域,一定都是中国的。
中午的时候,跟着一群老汉们一起吃的午饭,小米粥,玉米面和一点白面,蒸出来的本质就是窝窝头。一条鱼倒是新鲜的,拌了面粉油炸成金黄色。陈老爷又扮演了一番圣母,把负责后勤的管事叫来一顿训斥,说什么吃的太差了,那么重的体力活云云。
管事不敢辩解,赶紧认错。陈燮这才对王老五等大工匠道:“年初去京师打了一仗,开销不小,对不住大家,让大家吃苦了。希望大家谅解,年前一定补偿。”
一帮淳朴的工匠,眼泪汪汪的抹个不停,都在念叨陈老爷的好。要不是喊万岁犯禁,估计这就喊上了。成功的作秀并收买人心之后,陈燮返回登州。
进城的时候,车被拦下,门口军士小心翼翼的汇报:“巡抚大人有请。”
陈燮这个登州营参将,实在是有点不务正业,整天看不到人。孙元化拿他还没辙,基本上就是放任自流了。陈燮的运气还算不错,孙元化是个技术官僚,不怎么喜欢玩阴招,这样也省了不少的麻烦。不然顶头上司找麻烦,还是有很多手段的。
到了巡抚衙门,下车要进去,被门房告知,巡抚老爷不在家,在小妾那里。明朝当官的在外地为官,有个很操蛋的规定,就是不许带老婆。张瑶这种属于个案,非常少见。正经的他不能在登州为官,再不济也得去济南府。
不能带家属,就只好在外面养个外室或者玩相公,因为官员嫖妓也是犯法的。所以这大明朝的官员,渐渐的把玩相公变成了一种时尚。
陈燮赶紧过去,这个外室就在衙门边上的一条巷子里,走过去两分钟。门子放他进了院子,到了后院看见孙元化正在发愁。
“思华来了,有个事情一直没想明白,你给出个主意。”孙元化也没起来,对着一叠纸张还在苦思冥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