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照顾公子的?”庄雨晗斥喝。
小初子扑嗵一声跪在地上,“请夫人责罚。”
“来人啊,拉出去打二十大板。”庄雨晗唤来上人,把小初子拉了出去。小初子自认失职,也不敢求情,在院子里挨了二十大板。
雕花大床上,冯致臻不省人事的躺在床上,大夫正在抚脉。
庄雨晗揪着手绢,只看了一眼,又匆匆出门去了隔壁屋里看冯致霖,她的双生子一直住在同一个院子里,由她从栾城找来的夫子授教。
连武夫子也请了江湖上有名的高手。
可见她对冯致臻和冯致霖的重视。
冯致霖的情况,瞧着并没有什么不同,庄雨晗心急如焚,煎熬的看着等着大夫确诊,“淡香,你去隔壁照顾二公子,有什么情况立刻过来告诉我。”
“是,夫人。”
淡香匆匆离去,一脸凝重。
庄雨晗坐了下来,不一会儿,大夫松开手,她立刻起身迎上去,问道:“大夫,小儿的情况如何?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发起高烧?”
大夫伸手做了请势,两人一起来到外室。
庄雨晗的心弦紧绷,不安的问道:“大夫,小儿他是?”
“夫人,令郎这是消渴症,不知夫人祖上有没有谁得过此症?又或是冯老爷这边有过类似情况?”大夫的目光落在庄雨晗的脸上。
“消渴症?”
“是的。”
庄雨晗摇摇头,“我并未听过身边的亲人,谁有过此症。”
大夫眉头轻蹙,疑惑,“以老夫的经验,令郎这症状的确是遗传的。”
“大夫,这病该怎么治?可能治好?”庄雨晗打断了大夫的话。
“这消渴症无法根治,并且在日常起居生活中,病患还要尽量不食用甜食。”大夫沉思了一会,“我这就开药方子,夫人差人去药堂抓药吧。”
不能根治?
庄雨晗整个人都呆住了。
站着一动不动。
大夫写好了药方子,起身进去收拾药箱,“夫人,你也不必过分担忧,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平时注意饮食,多忌口,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谢谢大夫了。”庄雨晗回过神来,亲自送他出门,“你去账房取银子给大夫,再和大夫一起去抓药回来煎。”
“是,夫人。”
庄雨晗进了冯致臻的屋里,大夫也已开了方子,说着和前一个大夫同样的话。
“谢谢大夫了,淡香,到账房取诊金,再替我送送大夫。”庄雨晗浑身无力的坐在床前,静静的看着床上的冯致臻。
消渴症?
怎么会是消渴症呢?
庄雨晗百思不得其解,这病在安家并没有听说过啊。
安宁不也没有吗?
为什么她的儿子就会患上?
砰砰砰……庄雨晗用力的捶着床沿,淡香回来,连忙拉住她的手,“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公子们生病了,需要你的照顾,你可不能灰心。”
庄雨晗深吸了一口气。
“你说的没有错,我不能这样灰心,更不能放弃。”说着,她抽出手绢,温柔的拭去冯致臻额头上的细汗,“淡香,你去找淡兰过来,两位公子由你们亲自照顾。”
“是,夫人。”
“等一下。”
淡香停下脚步,问道:“夫人,你还有什么吩咐?”
“公子们的病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只说是染了风寒,以后,不要让公子食用甜食。”庄雨晗吩咐,“两个大夫那边,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淡香明白。”
“去吧。”
庄雨晗挥挥手,满脸疲惫。
“臻儿,你放心!娘不会让你们有事的,咱们娘几个好不容易快要熬出头了,娘一定要陪着你们拿回属于你们的东西。”
屋里,静悄悄的,无人回应她。
牛角村,施家。
田莲打开杨氏的房门,又用锤头把钉牢的窗户砸开,阳光照了进去,杨氏立刻闭上眼睛,许久才适应过来,缓缓睁开。
田莲走到杨氏身旁,从袖中拿出木梳,“外祖母,小莲给梳头发。以后,小莲再也不锁着你了,你能不能听话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