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编的三十人,奇迹一样的三十人!
大唐人是那么的朴实,你对他们好一份,他们就十倍的回报你。
候君集与老程对视一眼,正如同那哨所队正怀疑自己看错一样,两人也怀疑自己看错了。这边关哨所竟然一个人也不少,满编。别说是大唐历史,历朝历代加起来,也找不出一个来,可事实就摆在眼前,这是一个满编的哨所,没有一个逃兵。
李渊原本是不想在这风沙的地方下飞舟的时候,可他却下来了。
“朕,要看看你的兵器。”李渊冷着脸。
“父皇!”李元兴大声的劝阻着,要知道,满编就代表着忠诚,对大唐的忠诚。不要再查了。
却谁想,李渊却冲着李元兴大吼着:“朕七岁世袭唐国公,带兵征战一生,打下大唐江山。作了九年皇帝,朕没见过,连听都没有听说过,有边关戍卫满编,朕要用这双眼睛亲眼看到,我大唐满编的戍卫!”
“着甲!”那队正挺直了腰板,大声的下令。
一种无名的自豪感,荣誉感,让这些军士们的挺真了腰板。
戍卫无重甲,除了队正有全套甲之外,其余的就是一件牛皮胸甲,然后是竹子与牛皮混合的护手,肩,背。辅兵无甲!十张弓,涂过油的二十袋箭。长枪杆三十,钢枪头二十支。长横刀二十,短横刀十把,长匕首三十。另有队中斩马刀两把,四人重弩一架,角弩十支,弩箭一百六十只。
非但齐全,而且保养的极好,刀没有生锈。
“五郎,你当如何?”李渊大声的问着。
“我为我大唐军士而自豪,大唐军士守礼、守信,心中有义,心中有我大唐军规,认真职守。说一句让不怕他们寒心的话,这是他们要守的本份!”
李元兴一句这是他们要守的本份,惊住了所有人。
寒心吗?
候君集怕了,怕李元兴这一句话寒了这些士兵的人,也寒了飞舟上士兵的心。
“不寒心!”那队正满脸的轻松:“俺们这些人,都是粗人。总要有人守边,守边的人家里减两成税。来这里的都是自愿来的,秦王殿下待我们这些下等人仁义,咱们当兵吃粮守好本份,这也是作人的本份!”
无论是真是假,至少这队正这么说了。
李元兴笑了:“告诉你个好消息,再有一个坏消息。你先听那一个!”
“先听好的,好的自然是乐子!”队正心中原本的紧张没有了,脸上流露着憨直的笑容。
“好消息是,你家不用交税了。坏消息是,你家的粮食不交税反倒是紧张了。你儿子娶了老婆,你两个弟弟都很厉害呀,一年生了四个娃。你家里要吃干饭的人双多了五个!”李元兴一脸的微笑。
队正憨厚的笑着:“饿不着,那里还有众兄弟的家人,真的全村没粮了,还有殿下!”
哈哈哈!李元兴爽朗的大笑着:“来,把本王的新年礼物摆出来,守卫的辛苦,按半个团的份给他们发。让他们好好过个过。”说罢,李元兴一转身:“怕是明年这里就换一批人,到时候,这屋子本王想办法让弄的好些。”
李元兴的亲卫放下东西,拿出清单让队正签字。
看着那难看的鬼画符,李元兴笑骂着:“练练字,有机会也当个大点的官。”
队正只是憨直的笑着。
当打开第一个麻布包,看着那些家书的时候,军士们都愣住了。
李元兴知道,接下来的时间应该留给他们。轻轻一摆手:“不用见礼了,都进屋吧。本王去下一个戍卫!”
说让进屋,可没有人进屋,手里紧紧的攥着那些书信,都瞪眼看着飞舟缓缓的起飞。
突然,那队正狂奔几步:“殿下,某要是战死了,某的儿子替某再给殿下效死命!”
背靠在仓门上的李元兴没敢回头,只是空着挥了挥手,两行热泪已流下。
李渊在李元兴的胸口拍了两下,紧紧的抿着嘴转身往里走。
能站在这门口的,除了李元兴的贴身近卫之外,就是有足够身份的权贵了。候君集突然懂了,懂了柜爷讲的军心,柜爷讲的十损勇军,只要战至一人,没有退兵命令,就死战不退的十损勇军。
那几乎不可能,就算是传说中也没有出现过。
可现在,似乎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