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百姓倒是挺配合刘备,或许是曹军当年的作风让百姓彻底对他们失去了信心,想到当年那些血腥的屠杀,就让人感觉到心寒。
相比于徐州的局势,幽州的形势要好上很多,在鲜于辅的带领下,看似摇摇欲坠的广阳郡在冀州军一波波猛烈的攻势下,硬挺了过来,尤其是代郡的一场大胜,让守军斗志昂扬,当年幽州军面对冀州军那种畏惧感一去不复返,维兰所在的代郡也吸引了大部分幽州将士的目光,不知觉之间,维兰成为了幽州的名将。
蓟县曾经作为州治,城高墙厚,鲜于辅一心死守,袁绍难以前行半步,代郡的许攸也是一样,不过击溃了维兰的骑兵部队,得到的袁绍的认可,之后的动静就不大了,他有两万人,城中的守军也不在少数,且维兰手中多是勇猛的乌桓人,作战勇猛,悍不畏死,踏在同伴的尸体前进在他们眼中是很稀疏平常的事情,就算是两万冀州军和城内的守军拉开阵势厮杀一场,也不敢说有充分的把握取胜。
乌龟壳一般的冀州军阵营,同样让维兰感到无奈,从来没有见过汉人的阵营会防守如此严密。
从西凉军出战到而今已经三月有余,并州的最后一道防线也即将在猛烈的攻势下瓦解。
城墙上到处都是巨石砸过的痕迹,贾荣有些暗恨当年为什么选择用水泥加固这些城墙,都头来是李儒得到了便宜,若是普通的城墙,在这种强度的进攻下,估计早就塌了。
巨石不分日夜的进行攻击,霹雳车都在这种强度的攻击下损坏了很多,随军而行的木匠,日夜不停的工作,军队的士兵在闲暇之余,也开始打磨石头,要想精准度提升上去,石头的形状也要变得规则。
李儒的面色苍白,哪还有昔日泰山崩于面而面色不改的风度,忙里忙外,可谓是焦头烂额,段煨徐荣的战死,对城中守军的士气影响很大,二人一直是并州军的代表人物,尤其是段煨,自身武艺不论怎样,统兵的手段确实绝顶,尤其是骑兵作战,远程突袭,不然吕布用鲜卑人组成的骑兵也不会在他的手中吃下那么大的亏。
这样的局势,李儒没有丝毫的悔意,能够给贾荣带来越多的麻烦,李儒的心中就越觉得畅快,这几日每当入睡的时候,面前总是出现董卓的身影,那个身体有些臃肿,对自己信任有加的大胖子,音容笑貌,犹在眼前。
自知晋阳难以保存,李儒也不会便宜了贾荣,城中的商人几乎每日都在遭受着非人的待遇,就是不断的征收粮草金钱,商人为了保命,只好暂时委曲求全,就连普通的百姓也不放过,当最后一点口粮也被并州军征走的时候,百姓暴起,在生存的巨大压力下,鼎盛一时的大汉尚且被黄巾军啃的坑坑洼洼,何况是一个小小的晋阳城。
李儒没有败在西凉军的手中,而是败在了城中百姓商人的手中,在百余名百姓的带动下,仿佛滚雪球一般迅速的壮大,连城中巡逻的部分士卒也加入其中,军心溃散,军民一起动乱,声势何其大,堵在城门的石头等杂物被搬开,迎接西凉军进城。
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李儒,贾荣不知作何感慨。
“文优,你也算是一时人物,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贾荣问道。
州治府的大堂内站在密密麻麻的西凉军文官武将,对中间傲然站立的李儒,无不投以怒视,不是眼前之人,西凉军何以付出如此代价,对反叛者,西凉军的处罚向来是最为严厉的,战败不可耻,最可恨的是临阵投降者。
“我李儒也算是征战一生,没想到最终会有如此下场,希望将军能够善待儒之家人!还有就是死后能够葬在主公的坟墓之旁,依旧愿意为主公效力!”李儒神色淡然的说道,丝毫没有快要死亡之时应有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