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怒道:“陶谦匹夫杀死我一家,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来人,召集各部将领到车骑将军府议事。”浑然未将荀攸的一番话放在心上。
荀攸长叹一声,告辞而去,曹操此举摆明是未将汉帝放在眼中,以往,不论是大小事宜,曹操皆是上表汉帝之后,才会实施,即使臣子的事情再急,在他来看,也不能私自行事,不然与逆臣何异,曹操在心中的印象急剧下降。
程昱急忙跟随荀攸的脚步,轻声劝道:“公达,主公也是一时怒极攻心,才会做出此般失当之事,家人被杀害,放到任何人身上都会是此般情景。”
荀攸道:“仲德,还请你多劝劝主公,徐州百万百姓的性命,就交给你了,切勿让主公做出违背道义之事。”
程昱叹道:“公达尽管放心,同为主公麾下,我岂不知,料想主公是一时怒火攻心,待冷静下来,我再行劝阻。”
曹军麾下,多为曹家之人,聚集在一起的将领听说曹操家人在徐州被杀害的消息之后,纷纷请战。
不过十日之功,徐州边界驻扎了十万曹军,旌旗招展,遮天蔽日,身处中军的曹操披麻戴孝,一脸冷肃。
郭大的投降,为曹操解决了后患,其派来的六万黄巾军也被分散到各部之中。
曹操身穿孝服,披麻戴孝,亲自出征,军中士卒皆是如此,举军皆哀,大军气势汹汹的向着徐州杀去。
曹军很穷,穷的就要揭不开锅了,兖州青州本就是贫寒之地,若是平息兵事,等个三五年,还能够恢复,十万大军奔赴徐州,打的可都是粮食和物资。
“主公,我军少粮,应当以骑兵偷袭为主,趁陶谦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攻城略地,缓解粮草负担。”戏志才道。
帐中谋士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荀攸更是在大军开拔之际,托病不出。
曹操冷声道:“此事有何难,徐州富庶,百姓殷实,让大军劫掠一番,粮草之危自然解除。”
戏志才嘴巴微张,一时间没有适应曹操方才的话,天下遭受旱灾,百姓流离失所,唯有兖州和长安收拢流民,按照曹操的想法实施下去,好不容易积聚起来的威望,彻底瓦解。
“大军开拔之际,我曾发誓,让徐州的所有百姓为家人陪葬!”曹操语气森冷,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戏志才眼观鼻鼻观口,束手站立一旁,不再言语,感情曹操的怒火还没有平息。
“主公,万万不可!”荀彧不顾戏志才的眼神,急忙劝道,“百姓乃是大军的根本,主公此举定会引得徐州将士同仇敌忾,抵御我军,粮草无多,应当以招降为主!”
曹操瞪了荀彧一眼,冷哼道:“军令如山,岂可朝令夕改,诸位不必再劝!”
荀彧被曹操看了一眼,只觉得浑身上下直冒寒气,他分明从曹操的眼神中感觉到了杀意。
见曹操带领十万大军而来,戚县县令大开城门,向曹军投诚,在他看来,不管怎么说,曹操都是大汉的车骑将军,出征亦是奉旨而来,名正言顺,投靠之后,说不定还能继续当县令。
率领大军进城之后,曹操依旧阴沉着脸,命令道:“我出军之前曾言,我父死在徐州,便要徐州百姓官员陪葬,三军将士,屠城,不要留下活口。”
将领接到这个命令之后,经过短暂的惊愕不折不扣的实行,曹操军中多有黄巾之辈,做这样的事情更是熟门熟路,奸淫掳掠,整个戚县被阴影笼罩,士兵被这种放纵的策略迷失了理智,见到不是己方阵营的士兵便杀。
三日后,曹操率领十万大军再次出发,此时的戚县早已成为废墟,断壁残垣,百里之内,没有村庄百姓,曹军就如同过境的蝗虫,目及之处,荒凉无比。
陶谦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脸色苍白,看来曹操是铁了心的想要将徐州全境毁灭,不同于曹操,徐州发生的战事极少,士兵缺乏训练,如何能抵挡曹军的十万之众。
“是我害了徐州百姓啊!”陶谦在州牧府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
糜竺拱手道:“大人,曹军攻破戚县之后,公然屠城,满城上下不留一个活口,其后的县城必将顽强抵抗,徐州军亦有八万之众,何惧曹操,曹军残暴不仁,沿途郡县必定会殊死抵抗。”
陈登附和道:“糜别驾所言甚是,曹操此般倒行逆施,惹得天怒人怨,必不能得民心,只需派遣大将前往镇守即可。”
陶谦叹道:“此事我岂不知,只是徐州久无战事,承平已久,军队不及曹军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