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瓷白娇甜的小脸,他忍不住又俯身抱了抱她。
小姑娘软软的,身上有淡淡的香味,让他觉得这一刻已经足够满足和幸福。
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用脸蹭了蹭他的肩,裴献卿唇边勾出一抹笑,揉了揉她的发。
只抱了一小会,他便放开了,微微低头看着她的眼睛道:“今夜寒气重,回府后让丫鬟给你煮一碗姜汤喝了去去寒。”
傅恩锦点头:“我知道啦。”
裴献卿又低着声音温柔的说:“回去告诉父母,明日我会再来府上商议亲事后续的事宜,绾绾好好等着我。”
傅恩锦笑的有些甜,她轻轻握住裴献卿的食指晃了晃:“我会跟爹娘说的,将军也要记得尽快啊。”
虽然十日之内是成不了亲了,但是定下亲事,应该也能说服爹娘让她跟着去趟南境吧?
*
第二日早朝后,裴献卿与昌平帝单独去了勤政殿议事,五皇子楚麟远远地看了一眼,转身去了宜贵妃的颐莲宫。
勤政殿里,裴献卿将玉檀秋配好的最后一瓶解药递给了昌平帝。
“皇上服完这最后一瓶解药,体内余毒便清了。”
“嗯。”昌平帝将瓷瓶收入怀中,面色有些严肃,“陈婕妤近日可有其他异动?”
裴献卿摇了摇头:“陈婕妤依然每天晚上丑时遛进御膳房,没有其他动作。”
查到陈婕妤的事裴献卿一早便禀告给了昌平帝,两人商议后都决定先不打草惊蛇,以便后续继续顺藤摸瓜。
但陈婕妤已被掉了包的事,裴献卿却还没有说。
若昌平帝知道了,五皇子定是会连皇子的头衔都要被废了,但这宫中有野心的皇子可不止五皇子一人,现如今是因为五皇子风头正盛,与太子分庭抗礼,其他人才歇了心思没有动静。
五皇子一旦被贬为庶人,难保其他几个皇子不会掺和进来。
如今南境突缝战乱,朝中不宜再有动荡。
又与昌平帝商议了十日后去往南境需要做的准备部署,立下了军令状后,裴献卿转了个话头,终于说到了赐婚的事。
昌平帝坐在上座,老神在在的笑了:“我就说裴爱卿今日怎么主动提出有事要议,原来还有这么个缘由。”
裴献卿也未否认,只是想起傅恩锦,平日里冷厉的眉目都温和了下来。
“皇上说笑了。只是臣与傅府确实有意结亲,今日特来禀告皇上,还望皇上恩准。”
昌平帝未置可否,只是装作不经意间问了一句:“如何会选傅府?”
裴献卿自是知道昌平帝话里有话,他背脊笔直,神色不卑不亢:“臣心悦傅家的三小姐,一心想娶她为妻,别无其他。”
只是钟情佳人,不夹任何家族利益因素,不会影响大将军府永远忠诚于皇权的忠心。
昌平帝静静的看了裴献卿半晌,片刻后,欣慰的笑道:“好!朕从未疑心过爱卿,望爱卿也不要辜负朕对大将军府的信任。”
裴献卿躬身垂首:“臣自当恪尽职守,不负皇上所托。”
昌平帝点点头,当下便道:“明日朕便拟旨赐婚,你们两府等着便是。可要朕让钦天监给你们算算日子?”
裴献卿笑了:“臣的婚事事小,不敢劳烦钦天监。”
昌平帝看了他一眼,有些揶揄:“怕不是不敢劳烦,而是爱卿想亲自操办吧?这傅三小姐倒是当真得你的宠。”
裴献卿被点破心思,也没有不好意思,只是笑着对皇上行了一礼,退出了勤政殿,一路出宫赶往傅府了。
而颐莲宫里,五皇子的面色有些阴沉。
“裴献卿近日频繁出入傅府,之前更是亲自将人从您手上救走,两府联姻已是十有八九的事,嘉禾和俆绍鸿这两个废物!”
宜贵妃近日被娘家妹妹的事情烦的不行,但还是宽慰儿子道:“皇上赐婚圣旨还没下,一切都还有转机。再说,便是争取不到裴献卿的势力,我们再换其他人便是,我倒是不信武勋里就没有贪财好利的人。”
楚麟看着窗外,神色郁气颇重:“裴献卿今日主动找父皇议事,多半要提赐婚之事。这段时间周家被孙吾易弹劾,让您焦头烂额,多半是他所为。他这是在给我一个警告。”
宜贵妃听后有些担忧:“那我们要如何做才好?”
五皇子有些邪邪的笑了:“傅府没有与您撕破脸皮,裴献卿也只是略向周家试压,为的就是在赐婚之前不生变数,我怎么可能如他所愿?”
说完他看向宜贵妃:“等会我走后您便去找父皇,让他给我和宁安侯府的嫡长女赐婚,父皇应当会答应,之后您要马上去钦天监,就说是再合一次我与宁怀珠的八字,顺道,把这两个八字合了。”
五皇子从袖中抽出一张纸,上面写了两个人的生辰八字。
宜贵妃疑惑:“这两个是?”
五皇子:“是傅恩锦和裴献卿的。您只管交给钦天监的人便是,明日一早钦天监便会给出结果。父皇若是拟旨应该是在早朝后,您从钦天监得了结果便马上去勤政殿等着面见父皇,将结果如实相告便可。”
“皇儿,你这是为哪般?这两家既然有结亲的意向,八字应该是一早便合过没有问题才是,我们为何又要给钦天监再合一次?”
五皇子只是嗤笑一声:“母妃按我说的去做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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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献卿出了宫,宫门口等着的元修便把他的马牵了过来,与此同时,他低声对裴献卿道:“宫里的人传出消息,五皇子下朝后去了颐莲宫,不久前才刚刚出宫,他刚走,宜贵妃便去找了皇上。”
低垂着眉眼想了想,裴献卿淡淡的应了一声:“我知道了,去傅府。”
两人快要到傅府门口时,他对着元修吩咐道:“你不用随我进去了,去府里通知老夫人一声,我晚上会在国安寺夜宿一晚,不回府。”
国安寺是皇寺,平日里就算是上香祈福都不是普通人能去的,能在国安寺夜宿的,也只有皇亲国戚和朝中一些肱骨重臣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