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此举只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有错!
夜幕降临,童炎之交接完了公务后,才能抽身回家。他直接往食厅里去,却只见父母在,没见妹妹。
他问:“爹,娘,稚儿怎么没过来吃饭?她不是早回来了吗?”
“哼。”童父重哼一声,不回答只是继续吃着饭菜,脸色又黑了几分。
童母拉着儿子向前几步,小声地说:“稚儿和你爹犟上了,两人的脾气一样,谁也没让着谁。她从下午回来就一直在大厅跪着呢,你赶紧过去看看。”
童炎之听着赶紧过去大厅,只见妹妹挺直了腰板,就这样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像个木头人一样。
他心疼地上前就想拉着妹妹起身,可是被童稚之拒绝了,她此时感觉身冷心更冷,虚弱地说:“哥,我想回山上,我想师傅了。”
“说什么傻话呢,赶紧起来。”童炎之拉起了妹妹。可她跪了那么久,腿早就已经麻了,直接跌在了童炎之的身上。
童稚之被扶到一旁坐下,脸色苍白,双腿又在打颤,眼眶微红的样子显得格外可怜。
童炎之赶紧倒了杯热水,递给妹妹暖暖身子后才问她:“你跟爹怎么了?”
童稚之一五一十地把今天发生的事跟哥哥说了一遍,末了她委屈地问:“哥,什么是大家闺秀?爹说我错了,我错哪了?”
“稚儿乖,别想那么多,爹娘只是担心你,害怕你有什么危险才这样子说的。你不用做什么大家闺秀,你做你自己就好。
他们不懂战场,我等会儿会跟他们解释,你现只需回房间,我让人端饭菜过去,你吃完早点休息,知道吗?”
“嗯。”童稚之恹恹地点了点头,憋了一下午的委屈得到安慰后,心情也好了一点点,便任由着哥哥扶她回房间。
哥哥怎么跟父母说的,童稚之并不是很感兴趣,大病初愈加上舟车劳顿,已经耗尽了她的精力。
她回了房间只是做稍微的洗漱后,就躺在床上睡着了,连晚饭都没吃。
~~~~~~~~~~书房
童炎之此时拉着脸,他有时真的不能理解父母的想法。一想到妹妹刚回到家中,就挺直着腰板硬生生地跪在大厅上好几个时辰,真是越想越心疼。
气氛僵持着,房中无人说话,童母忍不住地问:“炎儿,可有让人端饭菜给稚儿呀?”
“有,不过没见着她动筷。”
“那可怎么行,等会饿坏了身子该怎么办?”
童父怒说:“不用理她!说了两句就不吃饭,性子这么倔强怎么行?她不想吃就饿着,我看她能撑多久。”
“爹,您怎么能这样说呢?我知道您们是气稚儿没有顾虑到您们的感受,私自跑到战场这么危险的地方。
可爹您也是在朝廷中身当要职的,当时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啊。敌国使诈,如若没有一个能手去解掉他们所投下的毒,有可能城就会被他们给破了的。
而且当时我也中了毒,要不是稚儿及时赶到,您们二老现在见到的,也就是儿子的尸体了!”
童母听着赶紧上前拉着童炎之左右察看,她急问:“你也中毒了?那现在好了吗?还有哪些不舒服吗?”
“没有了娘,要说中毒,稚儿比我更严重,我已经好很久了,她的毒才解一天后就赶着回来,还跪在大厅那么久......”
童父插嘴说:“所以我让她在家,不要再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她还反过来跟我犟!”
“爹,您怎么还不明白呢?稚儿她没有错,您不能用什么大家闺秀的想法来束缚她,她在战场可是立了大功的。”
童炎之说完之后,书房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过了片刻,童父才叹口气道:“我只有两儿女,谁都不能失去。你文武精通做事有分寸有计划,我不担心你。
可是你妹妹从小就没在我们身边,如今刚回来就做出了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我不能就这样放任下去。
身为她的父母,我有责任,有义务保护她,所以我不能再让她去这么危险的地方!
行了,炎儿你也别说了。我想稚儿现在是还没成家,等她成了家,有了孩子时候,应该就能理解我们的苦心了。
过了新年,我就会为她安排几主好人家看看,到时候她的心也能收一收了。”
“爹,您不能...”
童父摆摆手说:“行了,别说了你出去吧。”
童炎之还想再坚持,可是看着父亲闭着眼就是不说话也不看他,母亲又一直使眼色让他别说了,无法,只能作罢。
清官难断家务事,一方是父母担忧儿女的心,一方又是性格性别的自由,两者难全,只希望双方都能多体谅体谅吧。
童炎之到第二天中午才去敲妹妹的房门,在门外等了好大一会儿后,才见她睡眼惺忪地开门出来。
她打着哈欠揉着眼睛说:“哥哥?”
“你还在睡呀懒猪?赶紧起来洗漱洗漱,晚上宫中要举办庆功宴,圣上可是亲口点名要你参加的呢。”
“我...吗?”
“是啊我的小公主。”
“我不想动啊...能不能不去?”
看着妹妹赖皮的样子,童炎之捏了捏她的脸颊说:“不去?那你师兄是不想救啦?”
“哦,对了,差点给迷糊了。”
“行了,赶紧去洗漱换衣服,晚点我来接你出发。”
“好的哥哥。”
童稚之来了精神,她赶紧转身回房间洗漱换衣服,却只字不问哥哥昨晚和父母谈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