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燕王笑而不语,又饮了盏茶,方道:“儿子看母亲与陛下马吊打得欢洽,还以为你们二人冰释前嫌了呢。”

“笑话!”太嫔啐了一口:“这小子可是夺了你皇位的。他情愿送银子来,我何不笑纳?”

燕王眼角笑意不改,只是声音沉了些:“母亲,这样的话在宫里还是不要再提了。”

太嫔叹息一声,揪着帕子:“这种日子,快些了结吧。”

燕王笑一笑,轻声道:“快了。”

日后偶有撞见,燕王没再提过此事,岑睿窃喜,以为便这么过去了。

哪想,一日上朝。

从国子监祭酒到翰林院学士,忽然齐齐为燕王的拳拳孝心上书请旨。

被舆论围攻的岑睿恼了,捏着奏本,打量了下为首的之人,道:“这位爱卿瞧着眼生的很哪。”

“下官是新任的国子监祭酒,原先在著作局任校书郎。”年约三十的男子一板一眼道。

岑睿怔了下,看向六部,问道:“原先的祭酒呢?”

吏部尚书今日告假,被赶鸭子上架的吏部侍郎视死如归地上前,禀告道:“回陛下的话,原先的祭酒因失职被首辅大人撤职,贬去江阴了。”

“哦……”岑睿拍了拍奏本,指着新任祭酒道:“去哪随意,把他也给朕贬了。”

“……”群臣哑然,无缘无故一句话就贬了个从四品京官,这不是胡闹么?

侍郎热泪盈眶:“恕臣斗胆,乞问陛下贬黜高大人的缘由?”

岑睿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两个字:“逾职。”

昏君啊昏君!

御史中丞满面激愤之情,将要谏言。半步未出被御史台主扬起半尺高的手拦住了。老台主不易察觉地摇了下头,微声道:“想想你家小儿的奶娘钱。”

朝散,中丞找老台主求解释:“大人!御史台负监听圣言之职,圣行失德,我等不该冒死进谏吗?!”

台主拍拍他的肩:“你啊,还是太年轻了。今日这朝议看似是陛下任意妄为了,实则是借贬祭酒来警示燕王。正因御史台担任监察职,才更应谨记不偏不倚,皇权这滩浑水留给陛下和燕王搅合去就够了。你我做好本分即好。”老台主回首望了眼巍峨皇宫:“陛下他啊,毕竟是傅首辅教出来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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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燕王刺激到的岑睿回御书房生了好一会闷气,拿着笔胡乱画了一会,平了些心气,开始想着如何对付燕王这一招。今次他敢煽动朝臣来给她施加压力,明日说不定京城菜市口卖猪肉的都在骂她为君不义、为子不孝,阻止燕王母子相聚。

笔在纸上漫无目的地游走了会,岑睿骤然醒悟,她明明有个才智无双的御用军师,作甚自己想破了脑袋。今日傅诤罕见地也告了假没上朝,岑睿遣人去暖阁请他来书房,结果去的人带回的不是傅诤,而是右相徐师。

宫人附在岑睿耳侧,低语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