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二,韩健中军也抵达康城范围之内,而鲜卑右部汗王的人马在经过一日的攻城后发觉收效甚微,鲜卑人只擅长平原作战,在攻城方面他们缺少辎重的问题便更加突显,让骑兵去攻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就算临时抓了地方的壮丁假设了云梯,也无法攻陷由苏廷夏亲自镇守的城池。加上韩健的中军临近,而鲜卑人此时对能令左部汗王三千铁骑全军覆没的重骑兵抱有足够的畏惧,所以在五月初二当夜,鲜卑右部汗王的人马选择了撤兵。
苏廷夏所部终于得到喘息,但因此次战事,苏廷夏所部失去了被北关东线的控制,有鲜卑右部汗王人马的威慑,就算再个i苏廷夏人马和粮草,想让他重新夺回守区也是很困难的。这也使得北关东线多个防守的边关要隘一次性全都失守,等于是打开一个大的缺口,鲜卑骑兵可以源源不断绕后来对林詹所部的防区展开前后夹击。
韩健下旨训斥苏廷夏的轻举妄动,这也算是给全军上下表明他的姿态,就算苏廷夏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这次苏廷夏北进也是他委任的,可在遇到战事挫败的情况下,就连中军主帅也要被训斥,甚至要被追究事后的责任。但韩健现在还不能阵前换帅,苏廷夏所部特殊的构成,使得没人能管束得了这样一群“贼兵”,只有苏廷夏这个贼头才能威慑这群人。所以韩健的下旨训斥也仅仅是表明一种姿态。虽然北关东线失去了不少的关隘,但苏廷夏的中军没有太多损失,加上韩健已经带自己的中军抵达北关沿线,鲜卑人也不敢一次派出大批的人马绕后夹击,因为这也会使鲜卑绕后的人马失去后勤支援。
韩健现在要想办法将鲜卑右部汗王的人马击败,只有如此才能令鲜卑人彻底威慑。此次鲜卑所筹备进攻中原的人马在二十万之上,但大多数都是各部族凑数的人马,真正有大规模战斗力的人马,鲜卑人也只有三四支而已。其中一路左部汗王的人马已经在北川城下被打残,少了铁骑的左部汗王人马已经不足为虑,现在右部汗王人马正在得势中,占据了北关东线的要隘,也是在这场战事中收获最大的鲜卑所部。
除了下旨训斥苏廷夏,韩健也让人送去粮草和补给,派苏廷夏马上出兵去夺回防区。韩健没有调拨给苏廷夏人马,而是会以殿后的形势,跟在苏廷夏人马之后形成策应,两军同时往北关东线进发,与鲜卑右部汗王人马展开交战。苏廷夏在得到粮草补给之后,于五月初六便调出康州城。五月初七,韩健的中军进城,此时康城内已经没有军民留下,在苏廷夏所部撤往康城之前,康城的军民早就溃逃一空。
康城已经是北关的第一线城池,这不同于尚州这种第二线的城池还有军民留守。本就是一座空城,苏廷夏镇守在其内也显得底气不足,若非韩健调兵过来驰援,再过几日不用鲜卑右部汗王的人马攻城,苏廷夏所部便会因为缺粮而陷入绝境,没有军民驻守也就连抢劫都做不到,这也失去了苏廷夏所部最大的优势。等韩健驻扎到康城后,将北关东线的情况摸清后,才得知一个惊人的事实。地方军民在得知苏廷夏带着人马前来驻守,比躲鲜卑蛮夷跑的还快,北方其它地区或者不知苏廷夏所部的“嘴脸”,但在两年前已为苏廷夏洗劫过的北关东线军民来说,苏廷夏比鲜卑人更像是恶魔。这也是苏廷夏所部之后与鲜卑右部汗王交战中失败的间接因素之一,因为苏廷夏得不到支援,连军粮和补给也得不到,韩健一向以为只要给了苏廷夏人马之后,剩下就不用管了,可以让苏廷夏去“自由发挥”,但在这次战事中,苏廷夏所部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驻扎在康城,韩健这路中军人马需要再度“休整”。别的人马都不需要这么麻烦,关键是韩健的中军太过混杂,在到康城后,有很多的随军民夫已经加入到逃兵的行列。韩健从北川出发后,最强盛的时候是有六七万人马,到了尚州,满打满算还有五万人,到了康城,连三万人马都不到。这么大规模溃逃的中军恐怕连鲜卑人都预料不到,韩健也没有去强令去阻止那些民夫的溃逃,也是造就了这种大规模溃散的原因。韩健也知道,这么下去不用多久,鲜卑人便会知道他的中军是纸老虎,一戳就破。
要休整,就是将原本的兵马整肃,随着后方兵器的供给路线顺畅,一些随军的民夫也被发了武器,但也仅仅是少部分的民夫。这些人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协同韩健的两翼兵马来护送粮草,韩健从北川靠抄家和问罪得来的粮食,现在已经援助了苏廷夏所部一部分,剩下就是要运到林詹的防区去。相比于东线战场的一塌糊涂,西线林詹所部的防区还在激烈交战中,士兵近乎每天都要与鲜卑人展开交战,退无可退全军上下苦不堪言。也好在不是寒冬,但缺兵少粮的情况下士兵的意志也在逐渐被消磨。
韩健的中军现在要稳固东区防线,无法对林詹所部有更多的驰援,但不管如何粮草也是要运过去的。后续的粮草主要囤积在尚州,目前此情况鲜卑人还不能查明。若是粮草从尚州大批运出,鲜卑人必然有所查,到时鲜卑会以尚州的粮草为突破口。
现下唯一能做的,就是设立假的粮草屯驻城池,韩健选择了第一线的城池康城。在康城设下假局,让鲜卑人自己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