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宁绣言起身相迎,她能感觉的出,韩健这是已经完事了。而另一个很不合作的女人,现在应该是没什么力气,也不会走出来继续与韩健抬杠了。
韩健见到宁绣言,微微一叹道:“绣言,本来过来应该多陪陪你,却没想到,令你有些难堪。”
宁绣言掩口一笑道:“主子说的什么话。郡主不也是主子身边的女人,要是妾身连这个都在乎的话,恐怕也没资格留在身边,伺候主子了。”
韩健知道,自己身边的女人各个心态都是不一样的,宁绣言心态中最大的一点就是自卑。她更像是一个深闺的妇人,因为宁绣言的生活中,除了他之外已经别无旁骛。现在多一个杨秀秀给她来“照顾”,她不觉得有多麻烦和吃醋,反倒好像是找到了什么方向一样。
帮韩健照顾一个女人,也只有宁绣言能放下心中的成见尽力去做好。从杨秀秀对宁绣言的态度已经能看得出来,就算是一向拒人千里之外的杨秀秀,也能感觉到宁绣言的真诚,甚至当她是妹妹一样看待。
“主子要去了么?”宁绣言有些幽怨问道。
尽管韩健不想点头,但他也的确是到了要走的时候。
虽然也算是经常过来看宁绣言,但他在宁绣言这里过夜的时候太少,这也跟他近来忙有关。
“主子放心去吧,这里有妾身在,郡主那边妾身会好好照顾。”宁绣言道,“主子也不用担心,郡主早晚会将心全都放在主子身上,跟妾身一样。”
面对宁绣言如此的温情,韩健也觉得有些亏待了佳人。要说霸占,他对宁绣言的霸占可说是更直接一些。
他与杨秀秀那好歹是认识了两年多时间,中间发生了多少交集和应酬,彼此之间也算是了解。可宁绣言,他认识还不到两天,就已在没征得玉人同意的情况下,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当了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女人。
“绣言,你也多休息,这两日有时间我会多过来看看。”韩健抚摸着宁绣言的面颊,面含笑容道。
宁绣言面色带着羞喜,却是推了韩健一把,道:“主子忙的话,快些去吧。妾身又不是小姑娘家,还要主子哄的?”
嘴上是这么说,不过看得出她心里倒是很开心。
等韩健走了,送到门口的宁绣言却是痴痴看着门口,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本来有些失落,不过想到自己这几天来的辛苦总算是得到一些回报,心中也觉得暖暖的,甚至身上还有一些想念刚才韩健的温存。
“夫人……”丫鬟怯生生过来,这才令宁绣言转过神来。
“郡主。出来了吗?”宁绣言指了指自己屋门的方向,问道。
“不曾出来。”丫鬟道。
宁绣言点点头,让丫鬟先去做自己的事,顺带也交待了一句,这几天可能要搬家去别的地方。
等宁绣言到了自己房门口,推开虚掩的门,却也不往里走。她知道现在就算杨秀秀没有在哭或者是流泪,也是不想让人看到她现在模样的。
“郡主可在?”宁绣言在门口问了一声。
杨秀秀不回话,不过还是发出了一些声响,让宁绣言知道她在里面。
后面是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宁绣言这才走进去,便见到床榻之上,杨秀秀才刚刚将亵衣穿上,本要套上单衣,却好像很生气一样,坐在床榻上不动弹了。
“是否妹妹进来的不是时候?”宁绣言问道。
杨秀秀并不回话,而是坐在床榻上,突然便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杨秀秀进了院子这么多天,宁绣言也是没见过这坚强的女人哭。宁绣言再顾不上那些繁文缛节,直接进到里面,走到床榻之前,关切问道:“郡主这是怎么了?”
杨秀秀低着头,却也只是哭了一会,抬头的时候,泪水稍微擦干一下,看着宁绣言的目光中带着一些迷茫。
“妹妹,你也是被他强占的吗?”杨秀秀问道。
宁绣言愣了愣,才明白杨秀秀说的那个“他”是谁。
“妾身是自愿跟着主子的。”宁绣言笑了笑,道。
“妹妹不用隐瞒什么了,其实你的事……在洛阳城中并非秘密。很多人都曾说及过,其实……你心中也应该恨他吧?”
宁绣言坐下来,却是轻抚着杨秀秀的后背,道:“郡主说错了,其实妾身并不很主子。就算妾身当初进到这院子的时候,不明白自己将来到底要作何,不过现在却也想明白了,妾身只是主子身边的一个女人,就好像主子身边的其他女人一样,为主子的喜而喜,为主子的悲而悲。将来,郡主也会与妾身一样吧。”
杨秀秀也没想到一个看似很文弱的女子,说出的话也好像很深奥一样。
她想了半晌,却还是没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