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倾说道:“没错,就是在血髓之中,血髓不散,血魔就有可能凝结出第二颗血丹。”
燕飞绝弱弱地吸了口凉气:“鬼王老前辈当年被人挖过内丹,是不是也是靠着血髓中的功力才活下来的?”
贺兰倾摇头:“二人的情况不一样。”
燕飞绝哦了一声。
贺兰倾看向姬冥修道:“你说,那颗血丹是血魔自己给你的?”
姬冥修点头。
如此,贺兰倾就明白了:“他提前将血丹净化了,他将功力与魔气全都逼入了血髓之中,给冥修的是一颗干干净净的血丹。”
血丹毕竟是血魔的东西,里头有一丝魔气都瞒不过他,因此,只有他才能将血丹百分之百地净化干净。
但要做到这一步并不容易,毕竟,剥离血丹中的魔气与内力所带来的痛楚,不是寻常人能承受的。
而失去血丹后,这种残留的痛楚会成倍地加注在他身上,他曾经对疼痛多无感,如今就只会多敏感。
可这些还不是最痛的,抽取血髓才是。
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以血魔当时的伤势以及对疼痛的敏感度,他是生生让人凌虐致死的。
啪!
云珠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众人朝她看了过来。
她面如死灰地问道:“确定是银湖岛的女弟子把他带走的?”
海十三就道:“确定,不止我,还有三个玄衣卫也看见了,那身打扮,分明就是老妖婆的手下。”
咚咚咚。
有人叩响了房门。
“是我。”冰儿说。
傅雪烟起身,给冰儿开了门,冰儿将一封信递到她手上:“一个小伙子送来的,说是要亲手交给丞相大人。”
傅雪烟捏了捏信件,确定没有暗器才给了姬冥修。
姬冥修拆开一看,是公孙长璃的字迹。
简简单单四个字——云夙重伤。
这可真是一记重磅消息,云夙这么多天龟速着没有露面,众人还当他又在暗戳戳地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好事,谁料竟是受伤了。
怎么受伤的,信上没提。
姬冥修放下信件,徐徐说道:“看来,他们是想把云夙变成第二个血魔。”
燕飞绝炸毛地问道:“那老婆子疯了吗?”
血魔能是什么好东西?一辈子以吸食人血为生,毫不夸张地说,那就是个怪物!
没人愿意成为血魔。
堂堂圣教教主,更是不愿意了。
“除非……”燕飞绝张了张嘴。
姬冥修道:“除非他没有选择了。”
血魔乃不死之身,当初那个人被镇魂钉钉中了心口,就是为了活下去,才把自己炼成血魔之躯。
贺兰倾不咸不淡地吹了吹红指甲:“看来云夙伤得很重啊,不成血魔就会死了。”
可血魔他想成就能成的吗?有的人是老天爷赏饭吃,譬如贺兰倾自己,她就是什么也不练,也能上天入地;而云夙此人的根骨实在与武学奇才搭不上什么关系,否则他又何须去吸收别人的功力?
等着瞧吧,血魔不是那么容易炼成的。
……
黑漆漆的石室,云夙躺在了一张寒玉床上。
寒玉床前,站着神色各异的莲护法、月华以及新任大圣师。
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云夙的身上。
云夙的情况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糟糕一些,他每日清醒的时辰不多,大半都处在疼痛的昏睡之中。
追随云夙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见到他如此狼狈。
若不是有莲护法从旁保证,月华与新任大圣师怕是都要开始给云夙准备后事。
“我听说你把曾护法关起来了。”月华道。
莲护法淡淡地睨了他一眼:“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月华耸肩:“我就随后一说,你不想答就算了,我又没逼你。”
莲护法正色道:“待会儿需要你们给教主护法,记住,千万不能有任何差池。”
月华轻咳一声,颇有些迟疑地问:“确定要这么做吗?”
莲护法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再拖下去,教主连命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