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被他气笑:“那也得起来,回房了。”
丞相大人总算起了,拉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洗漱后,二人躺在柔软的床铺上,乔薇恐压着他的伤口,离他远远的。
丞相大人不悦地蹙了蹙眉,大臂一勾,将她团进了怀中。
乔薇无奈地嗔了他一眼,他却仿佛浑然不觉,将她抱得更紧了。
乔薇尽量不去碰他伤口,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怀中。
他却忽然掬起她的脸,寻到她柔软的唇瓣,轻轻地覆了上去。
起先只是淡淡的浅尝,渐渐地,他不满足于这样的亲昵,大掌抚摸着乔薇的头,指尖插入她发中,紧紧地托着她,加深了彼此的亲吻。
呼吸尽数被夺走,乔薇的大脑渐渐空白了起来,整个人都有些意乱情迷,直到胸口传开一阵凉意,她才猛地清醒了过来。
他还受着伤呢,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乔薇松开他的唇瓣,将滑直肩头的衣裳轻轻地拢了回去,喘息着说道:“你受伤了。”
姬冥修吻了吻她嫣红的唇瓣道:“不碍事。”
乔薇被撩拨得心猿意马,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将他扑倒的冲动,不容拒绝地说道:“不行,会扯到伤口的。”
丞相大人欲求不满地拉过她的手:“那你摸摸。”
小丞相biu的一声醒了!
我听到了什么?!
乔薇坚持道:“你重伤在身,不能泄了阳气,痊愈了再给你。”
小丞相晴天霹雳。
我听到了什么……
这么一通胡闹,二人都没了睡意,又恐二人都忍不住胡来,乔薇果断与他说起了正事:“我今天见过国师的大弟子了,昨天的事不是他们国师殿干的。”
“嗯。”姬冥修回应了一声,语气里没有半分意外,昨晚那群刺客中有苍鸠的手下,而苍鸠与国师并不是一路人马,唯一的疑点是那群死士,但死士未必就是国师殿独有的。
乔薇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没想到在夜罗还有人私训死士,我差点将账算在国师殿头上了呢。”
姬冥修抚了抚她柔软的手指:“可看清那个凶手的长相了?”
乔薇摇头:“没有,但我感觉她应该是个女人。你说……她不会就是那个从国师手中盗走秘笈的人?要是国师醒着就好了,他一定什么都知道!”
姬冥修轻声道:“先别着急,已经到这一步了,离真相大白不远了。”
乔薇听话地点了点头:“还有件事忘记和你说了,血月弓原来有一对,一把在国师殿,一把在民间。”
姬冥修看着她眼底不经意闪过的垂涎之色,宠溺地笑了笑,说道:“想要吗?相公给你抢来。”
乔薇抱住他精壮的腰:“好!”
……
接下来的几日,乔薇与姬冥修都留在醉生阁养伤。
阁主大人自掉了一次茅坑,连着三日都在房中洗澡,这洁癖的程度也是没谁了。
而趁着他洗澡的功夫,乔薇又悄咪咪地溜进屋,把祭师剑给偷回来了。
阁主大人可以说是非常心碎了!
乔薇带上祭师剑,抽空回了一趟姬家,孩子们有姨母与霍师公等人照顾,一切安好。
从姬家出来后,乔薇即刻赶往醉生阁,刚走到半路,接到了一则宫里的传出的消息——容妃回来了。
不仅回来了,还宠获盛宠,住进甘露殿了!
甘露殿可是皇帝的寝殿,除了皇后,还没有哪个嫔妃在里头住过,要说侍寝是有的,可侍寝完都让太监抬下去了,容妃她老人家是怎么就给住下了呢?
这事就得从容妃失踪那日说起了。
容妃失踪前一日,正值胤王被皇帝押入大牢,夜里,容妃听说了胤王被抓的事,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心绪不宁这下跑到后宫最偏僻的地方,冒着触犯宫规的忌讳给自己过世的母亲上了一炷香,希望母亲能保佑胤王早日洗脱冤屈。
在返回寝宫的路上,一不小心摔下山坡,摔得不省人事。
由于那里人迹罕至,谁都没有发现容妃晕倒了,还是次日容妃自己醒来,开始高声呼救,才把搜宫的御林军给惊来了。
也不知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还是容妃的亡母真的显灵了,就在容妃被救回寝宫的时候,那群搜宫的御林军与太监们便在先皇后的寝宫发现了一封陈年家书。
家书是皇后写的,还没来得及寄出去,大致内容是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恐时日无多,听闻坊间有续命金丹,她着人买了两粒,若是能起死回生,皆大欢喜;若回天乏术,望家人好生辅佐太子,别让宫里的牛鬼蛇神抢了太子的皇位。
皇帝与皇后夫妻多年,一眼认出这是皇后的笔迹,皇后在世时与容妃来往颇多,皇帝一直以为那些要命的金丹是容妃拿给皇后的,容妃为自己辩驳过,可皇帝不信。
因为皇帝当年追求长生不老之术时也曾差点让人买了金丹,是皇后劝阻了他,所以在皇帝看来,皇后是绝不可能主动去买那些金丹的,定是被什么人暗害了。
眼下真相大白,皇帝才知自己冤枉容妃了。
容妃吃了那么多年苦头,皇帝心中的内疚,简直像那黄河之上,滔滔不绝,这才将容妃迁入甘露殿养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