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爷温柔地笑道:“霜儿你真好。”
姬霜冷声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她要不是你妹妹,我管她是不是无心的!早就……”看了秦姑爷一眼,淡道,“罢了,我这就去。”
秦姑爷微微地笑道:“霜儿的心意,我明白。”
姬霜淡道:“你和我一起去一趟桐院。”
“好。”
其实这种事,姬霜一人出面就能搞定了,但姬霜就是想要秦姑爷陪着自己,她不喜欢他与秦娇独处一室,哪怕秦娇是他妹妹。
二人去了桐院,先探望了姬尚青,姬尚青的伤势已经处理完毕,但仍处在昏迷中,看上去有些严重。
姬霜耐着性子与乔薇解释了当时的情况,乔薇没料到凶手忽然是秦娇,姬尚青的身上有浓烈的酒气,醉酒误事的可能性倒也不是没有,何况问了董二海,董二海确实听见姬尚青在喊什么人的名字,所以确实有可能是姬尚青发酒疯把秦娇吓坏了。
乔薇说道:“究竟是不是这个情况,等父亲醒了问父亲也不迟。”
“也好。”姬霜点了点头,望向秦姑爷道,“我们先回去吧?”
秦姑爷与姬霜离开了。
碧儿拿着金疮药走了过来,望了望门口,道:“夫人,他们说的是真的吗?老爷真的发酒疯把秦姑娘给欺负了?”
乔薇眉梢微挑道:“我公爹确实喝得很多,不过,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碧儿嘀咕道:“有的人啊,就是酒品不好,我爹的酒品也不好,每次喝多了都乱砸东西,现在只要我娘一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儿,便把他锁进柴房,让他自生自灭。”
“你娘可真有意思。”乔薇一笑,拿过金疮药,放到了桌上,“对了,让你给永年递的消息递了没?”
碧儿道:“递了,永年说他会尽力去找的。”
罗永年是铁匠,秦娇的丈夫也是铁匠,虽然二人相识的可能性并不大,但铁匠有铁匠的路子,只要他入京后确实干着老本行,那么同行罗永年应该能打听到他的下落。
乔薇带着碧儿回了青莲居,两个小家伙已经睡下了,姬冥修也整理完了今日旷工延误的奏折,乔薇把姬尚青受伤的事与他说了,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乔薇就道:“如果是公爹真的酒后乱性,那这事就怪不得秦娇了,当然也有可能是秦娇在撒谎,你就别担心这个了,家里的事交给我,周公子的事你也别管,我在查了。”
她做事,姬冥修是放心的,让她放手去干,万事有他,便是真把秦娇剁了,他也给她兜着。
乔薇失笑,他把她当什么了?还剁呢。
翌日,姬冥修天不亮便去上朝了,乔薇将三个小包子送去了书院,今天鎏哥儿算是没起床气了,乖乖地吃了早饭,乖乖地上了马车。
从书院回来,桐院的下人禀报,姬尚青醒了。
乔薇气都没喘一口,又赶去了桐院。
姬尚青的伤势控制得不错,没出现发炎的征兆,酒也醒了,清醒之余,能感受到伤口火辣辣地疼痛。
乔薇给姬尚青换了药,顺带着问了昨日的情况:“……说是你喝多了,抱着人家不放。”
姬尚青惭愧地清了清嗓子:“我昨晚确实喝多了,脑子不大灵光,还以为自己看见了昭明。”
“公主?”乔薇拿剪刀的手顿住。
姬尚青叹息着点了点头。
乔薇一直不大明白为何自己每次见了秦娇都会觉得眼熟,此刻听了姬尚青的话,总算明白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秦娇身上,有几分昭明的影子,不是容貌,而是那股温柔的气质,温柔中透着一丝似有还无的倔强,很让人过目不忘。
姬尚青道:“对了,那个姑娘是谁?我从前好像没在府里见过这号人。”
尽管他连她的容貌都想不起来,但一个女人身上哪怕只有一丝昭明的影子,他都会见之不忘,所以他无比确定昨天是第一次见到她。
乔薇剪断了线头,淡淡一笑道:“她就是秦姑爷的妹妹,她已经成亲了,孩子都两岁了。”
所以您就死了这条心吧,别想再给我和冥修找个小后妈了!
……
下午,罗永年那边来了消息,让乔薇过去一趟。
乔薇坐上马车,去了罗永年的铁铺。
半年不见,罗永年又长个儿了,上次见时只比乔薇冒出一根指头,而今,都恨不得高出大半颗脑袋了,人也壮了,胳膊上一块块的肌肉,古铜色的肌肤,充满了男性的力量。
“永年!”乔薇笑着进了后院。
罗永年放下手头的活儿,随手擦了汗,惊喜地走了过来:“姐!”
乔薇也不是没有变化的,脸还是那张脸,但眉宇间不经意露出的风情,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姑娘了。
罗永年将乔薇带进了自己屋子,他做事用心,人又机灵,深得师父喜欢,已经从小徒变成大徒,并有了一间自己的屋子。
因知乔薇过来,他提前收拾了一番,若不然,可能没办法下脚,尽管眼下能下脚的地方也不多。
姐弟俩寒暄了一番,说了些体己话,很快便聊到了正事。
罗永年道:“姐,你说的三年前从外地来的、姓周的铁匠,咱们铺子还真有一个!叫周顺,他比我早来一年多,是个师兄,手艺据说是不错,师父挺喜欢他的。姐你打听他干嘛?”
乔薇就道:“我是帮别人打听的,他可有与你的师父师兄们提过他家中的情况?譬如,他家中都有何人,成亲了没有。”
罗永年想了想,说道:“他爹娘已经不在人世了,但他有个妻子。”
乔薇的眸光微微一动:“他妻子叫什么?是哪儿的人?”
罗永年道:“他们一个地方的,都是邱州的,至于叫什么,我们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