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第一次泡温泉,新鲜极了,乖乖地坐在自家爹爹身边,他的另一边是大白,小白原本也在,却不知跑哪儿去了。
另一个池子,贺兰倾、乔薇、小望舒、珠儿用毛巾盘了头,舒舒服服地靠在池壁上,温泉的水没到几人(猴)的肩膀,温暖的感觉包裹着疲乏众人(猴)的身子,一阵舒适。
贺兰倾有时也是十分懂得享受的,譬如美滋滋地泡在池子里,还不忘摆上两张浮动的小桌,桌上放着野山葡萄酒与新鲜瓜果。
珠儿优雅地扶了扶头上的鲜花儿,这才是贵妇的人生啊。
小白跐溜溜地跑了进来,悄悄地滑入了池子,躲在花瓣下,慢悠悠游了过去。
它撞上了两座弹性十足的小山,触感十分柔软,它感觉自己的小心心都跳了一下,它好奇地拉开了小山外的屏障,随即鼻子一热,喷出了一大柱鼻血。
血如泉涌,从未如此汹涌,这已经不是溪流,而是洪流了!
小白在水里翻了白……
……
曾经的小糯米团子眨眼间都长这么大了,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吃没吃苦,贺兰倾全都想知道,乔薇也想知道贺兰倾的,母女俩说不完的话,从池子起来后,躺在暖烘烘的地板上,贺兰倾侧着身子,单手支头,宠溺地看着女儿,望舒早与珠儿摆成大字睡着了,乔薇说着说着,眼皮子也开始打起了架。
“……总之松花蛋生意特别好……卖……”
两百文一个,容老板很会……
“做生意,他找了好多路子……”
对了,我还开了个大排档……做虾……
有蒜蓉小龙虾,麻辣小龙虾,油焖大虾……
连匈奴的王子都喜欢吃容记的虾……
乔薇以为自己全都说出声了,其实只有断断续续几个字而已,可即便这样,贺兰倾还是听得有滋有味。
这是她的女儿,她的心肝宝贝,虽然吃了很多苦,但没有被苦难打倒,她坚强地来到了她身边。
贺兰倾怜爱地抚了抚乔薇清瘦的小脸,总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姬冥修了敲门进来,对贺兰倾略一颔首:“天色不早了,娘去歇息吧,这边我来就好。”
贺兰倾点点头,起身出了暖阁。
姬冥修将乔薇与望舒抱回了屋。
贺兰倾去了隔壁的暖阁,乔峥也已经趴在地板上睡着了,贺兰倾一手绕过他后背,一手绕过他后膝,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十五年不见,他脸上已有了岁月的痕迹,但这并不影响他得天独厚的美貌,他还是英俊得不像话,迷得她神魂颠倒。
贺兰倾将乔峥放在了床上,欺身压了上去,将他双手扣在头顶。
乔峥幽幽地转醒,睁开潋滟生辉的眸子,眼底浮现起一丝惺忪的迷茫,他的衣领微微地开着,露出精致的锁骨与半片白皙的胸口。
贺兰倾眸色就是一深,坐起身来,解开了衣衫,诱人的风情一下子呈现在了乔峥的眼前,乔峥浑身的血液都倒流了,冲上头顶,几乎要从鼻子里喷出来。
贺兰倾修长如玉的捏住他完美的下巴,轻轻地说道:“阿峥,你可想我?”
乔峥点头如捣蒜,想想想!做梦都想!
“这些年,你可有别的女人?”
乔峥拨浪鼓似的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你说没有就没有?”
真没有,骗你五雷轰顶!
贺兰倾定定地看着他,忽然笑出了声,抱着他一转,换她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她邪魅地看着他:“坐上来,自己动。”
正要动一动的乔峥:“……”
为毛这句话听着不太对?!
……
贺兰堡天雷勾地火,春风无度,圣女殿却笼罩在一片乌云密布中。
后殿的一间典雅别致的屋子,屏风后吊着轻纱的大圆床上,圣女面色惨白,神情痛苦。
贴身的蓝衣侍女灵芝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一勺一勺地喂着圣女,药实在太苦了,圣女难以下咽,不过是喝了七八口便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灵芝吓到了,忙让小侍女将几位圣姑请了过来。
圣姑也是圣女殿的侍者,但不同于普通的侍女,她们入殿时便经过了严格的选拔与考核,是侍者中的佼佼者,她们往往在接受了繁琐的学习与考核后,最优秀的将被册封为圣女,其余的将成为圣女殿的长老,长老们有了一定的资历后,可以教导新一任的圣女,而圣女在退位后也可以成为这一届的长老。
当然了,她们并不称呼自己为长老,而是称呼自己圣姑。
六位圣姑进了圣女的屋子。
大圣姑年纪最长,已教导过两任圣女,在圣女殿可谓劳苦功高、地位卓然,她当仁不让地问道:“出了什么事?圣女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灵芝把祭坛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高台塌了,圣女本就受了重伤,卓玛不依不饶,用我们的命威逼圣女,让她负伤完成祭祀,圣女跳完了祈福舞,整个人都不行了,又强撑着给小卓玛做了洗礼……我们把圣女抬下来时,圣女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二圣姑是大圣姑的同胞妹妹,虽是比姐姐晚了几年入殿,但资历也非比寻常,在她看来,圣女是真神选定的使者,包括和卓在内,都没有任何凡夫俗子该对圣女不敬。听了灵芝的话,她立刻冷下脸来:“岂有此理?祭坛是与真神相接的地方,她怎么敢在祭坛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