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话,早生出一窝小丞相了。
姬冥修犀利的眸光落在燕飞绝的脸上:“别顾左右而言他。”
燕飞绝被姬冥修有如实质的目光看得心里一阵打鼓,他好歹曾是暗夜门的门主,可在少主面前,就是不自觉地矮了一头,一定是血誓的缘故,让少主从血脉上就压了他一头,唉唉唉,当初他是犯傻啊,非得臣服这么个小东西?坑死自己了吧?
“我……我我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又不是第一个找到您的!你有什么疑问就去问风倾歌吧?她比我清楚!”
姬冥修深邃的眸子里浮现起一丝冷芒。
燕飞绝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别以为少主暂时没了武功就拿他们这群老油条没有办法,少主要折磨一个人,那是有一千种办法让人生不如死,他真后悔当初和那帮龟孙子一个鼻孔出气,现在好了,要穿帮了!
燕飞绝捂住肚子:“少主啊,我……我吃坏肚子了!先去茅房了!铭安!少主要出门!你赶车!”
“哎——来啦来啦!”铭安兴冲冲地跑了出来。
铭安是小厮,说好听点儿是长随,打点姬冥修在京城的贴身琐事,却并不清楚一些机密要事,譬如七大高手,他就只见过十七与燕飞绝,可饶是如此,他也并不知二人的确切来历,只以为二人是主子花重金从外头聘来的护卫、暗卫。
这几日主子出门都带着燕飞绝却不带他,弄得他差点以为自己失宠了。
眼下有个表现自我的机会,他如何能够错过呢?
他看向姬冥修,灿灿一笑:“主子,我们去哪儿?”
容记。
乔薇轰走多罗紫玉后,一出房门,就见旁边黑压压的全是人头,一颗颗人头上还滴溜着一双好奇的眼珠子,只恨不得把门给凿个洞出来。
乔薇冷眼扫过众人:“干嘛?一个个杵在这儿当门神呐?”
小六挠了挠头,笑比哭难看道:“乔姐姐,你男人没死啊?还要接你回去?”
那要是这样,他上次给那位戴面具的公子下药就太不厚道了,不知他和乔姐姐最终嘿咻没有,上天保佑没有啊,不然岂不成他罪过了?
乔薇淡淡地将双手插抱胸前:“死了又怎样?没死又怎样?你这么感兴趣,怎么,想嫁给他啊?”
小六深深地呛到了:“乔姐姐你……你脚踩两条船。”
容老板一巴掌拍上他脑门儿:“怎么说话的?这是脚踩两条船吗?这分明是红杏出墙!”
听到第一句还露出了欣慰之笑的乔薇,在听到第二句时瞬间黑了脸:“这么闲,手头的事都做完了是不是?新菜都练好了?”
何师傅走了。
“楼下的桌子都擦了?”
小六走了。
“茅厕都扫了?”
两个打杂的离开了。
最后还剩容老板,容老板扬起下巴,得意一笑:“我什么事都做完了。”
乔薇淡淡一笑:“站在这儿耗费体力,不怕晚上回家又没精力应付老婆?”
容老板欲言又止,指了指乔薇,又羞又窘地回自己账房了。
乔薇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看着桌上那杯多罗紫玉一口都没喝的茶,冷冷地笑了。
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早先尚觉得多罗紫玉嫁给胤王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而今一看,根本是天作之合嘛!
夫唱妇随,很有默契嘛!
毛病!
她的孩子干他们屁事?
她怀孕的时候,胤王在哪里?多罗紫玉又在哪里?
她生孩子的时候,他们在哪里?
她和一双孩子快要饿死、冻死、甚至被人害死的时候,他们又在哪里?
没为她提供过一天遮风避雨的日子,一开口就是要夺走她的孩子,还美其名曰“替她抚养”,替个毛啊替!
有本事替她生啊!
没替她吃过一天苦,孩子都大了、懂事了、有出息了,又上赶着回来认亲了,晚了!
她才不管“自己”与胤王是不是真的有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那都是原主欠下的情债,原主已经用生命偿还了,她与胤王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
却说多罗紫玉出了容记后,一双肩膀都有些微微地发抖,说不上来是被乔薇给吓的,还是被乔薇给气的。
金枝扶着她上了马车,打开旁侧的小暗格,取了一瓶醒神的凝露,轻轻擦在她太阳穴:“大小姐,你没事吧?”
想起脖子上那道冰凉的触感,多罗紫玉心有余悸:“我没想到她会亮刀子。”
“她就是个粗人,行事自然粗鄙不堪,小姐,咱们以后还是少招惹她为妙,免得她狗急跳墙,对您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金枝语重心长地说。
“她原先不是这样的……”多罗紫玉回忆起在画舫上看到的大乔氏,实在难以把那个梨花带雨的小女人与一个如此彪悍的村姑联系在一块儿,“大概,是她这几年吃了太多苦头,所以性情大变吧?金枝,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金枝撇了撇嘴儿道:“您有什么错?您贵为将门千金,身份上不知甩了她几条街,您肯抚养她的孩子,那是她与孩子们的造化!您瞧她那副喊打喊杀的劲头,哪儿有半分淑女的样子?孩子跟了她,谁知道会学成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