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1 / 2)

“哎哟,这可怎么办?他爹娘找不到他,怕是要急坏了。”罗永志小时候就爱乱跑,罗大娘常常一不留神就不见了他的踪影,所以对这种事情十分地感同身受。

乔薇也不想人家爹娘担心呢,可这么晚了,她真没精力把人送回京城,只能等天亮再做打算了,再说了,就算她真有那精力,一个女人带孩子走夜路也诸多不便,谨慎起见,还是先把这一晚度过了为妙。

乔薇先抱着望舒与小世子进了屋,再把皇帝赏赐的布帛与珠宝拎进屋,罗大娘看着堆得满满的桌子:“你又买东西了?”

这丫头能不能别一上街就手痒?

乔薇笑道:“不是我买的,是宫里的赏赐。”

罗大娘的目光在几个大箱子上扫了扫,就算没打开也也感受到其中的贵重了:“这么多……全是赏赐?”

“是啊。”乔薇笑着点点头,“我去烧水。”

“我去我去,你都累一天了,赶紧坐下来歇歇。”罗大娘把景云放到两个小包子身边,按住乔薇在椅子上坐好,随后去厨房烧了热水来给三个孩子洗澡,“你的热水我打好了,在我房里,你也去洗洗。”

乔薇没料到罗大娘连热水都帮她备好了,心头暖了暖,抱着换洗衣裳去了。

罗大娘先给景云和望舒擦了身子,景云被擦醒了,罗大娘道了句“你娘在隔壁”,他才又闭上眼睡了。

最后才洗到小世子。

小世子穿的衣裳明显与龙凤胎不在一个档次,触感如水,凉薄轻柔,罗大娘轻轻地解开,生怕弄坏了:“光是这一身衣裳,就得不少银子吧?”

那种布料就是皇帝赏赐给她的冰蚕丝,乔薇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了进来,打开箱子,取了一匹鹅黄色的冰蚕丝:“干娘,这种料子贴身穿特别舒服,你拿去裁了,给自己和干爹做两身里衣吧。”

罗大娘一摸那料子,与小世子身上的一模一样,当即惊得咋舌:“这、这哪儿来的?”

“就是宫里赏的呀!”乔薇笑道:“好几匹呢,你和罗大叔一匹,大哥和嫂子一匹,永志的我给他留着。”

“哎哟,这么贵重的东西,使不得使不得!”罗大娘说什么也不要,庄稼汉,穿粗布麻衣就够了,真穿得像个城里人反倒不自在。

乔薇知道罗大娘的心思,劝道:“您别担心会穿坏,坏了我再给您买,咱家现在不缺这点钱。”

罗大娘瞪她道:“那也不能瞎折腾,家具还没买齐呢!日后你生意做大了,里里外外都要用到钱,孩子长大,娶媳妇儿嫁姑娘都是钱!”

景云望舒才几岁?就想到娶妻嫁人了?她可不想她的小萌宝这么快长大呢。

乔薇笑吟吟地说道:“您就放心吧,那些钱慢慢赚,总能赚到的,我要是连几件好衣裳都给您买不起,那我也太没用了!”

罗大娘摸着小世子身上的布料,摸一下,抽回手,是真舒服啊,但真的好像高攀不起。

乔薇笑了,多摸摸,摸几天适应了就敢穿了。

乔薇与孩子们住的是罗永志原先的屋子,床不小,却也不算大,一大二小外加一只幼貂,刚刚好。

罗大娘不便挤着乔薇他们,便将小世子抱到了自己床上。

罗大娘只要一想到身边躺的是个小世子,就根本不敢靠近,紧张得半夜睡不着,到后面终于睡着了,小世子爬下床她却又不知道了。

小世子摸着黑,走到乔薇的房间,迈着小短腿儿,爬上了乔薇的床。

乔薇迷迷糊糊的,以为是望舒又睡相不好,抓起来往里一扔,恰巧扔到了景云的肚子上。

景云稀里糊涂地睁开眼,借着稀薄的月光,看到是小世子,微微愣了一下,但没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又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三个孩子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小世子与望舒睡相都不好,半夜“拳打脚踢”,可怜中间的景云遭了秧,一整晚都梦见自己被人群殴……

小孩子的友谊总是来得特别快。

翌日清早,小包子从睡梦中醒来,发现床上多了个小伙伴,兴奋得叫了起来。

望舒踩着乔薇给她编的拖鞋,哒哒哒哒地跑进厨房:“娘亲娘亲!你猜谁在我们家?”

乔薇舀了一瓢水放进锅里,准备煮面条,听了女儿的话,故作不知道:“谁呀?”

“昨天的小哥哥!”望舒笑眯眯地跑回了屋。

屋里,景云正在有板有眼地审问小世子:“你怎么到我们家来了?你奶嬷嬷不说你吗?你爹娘呢?他们同意了吗?”

俨然是个小家长!

小世子不说话,就那么懵懂地看着他。

望舒才不管小哥哥怎么来的呢,她难得有个这么干净漂亮的新朋友,村子里的小伙伴虽好,但大家都在泥堆里滚呀滚,脏兮兮的,她好像忘记滚泥巴是她带动起来的了……

来了新朋友,她要打扮得美美哒!

望舒拉开柜门,挑了半天不知该穿哪一套,索性一股脑儿地抱了出来,扔在床上!

“哥哥哥哥!”她兴奋地跳。

景云换好了衣裳,开始给妹妹换,长兄为父,娘亲不在屋里,照顾妹妹的重任自然而然就落在他头上了,当他把妹妹脱得光溜溜的时候,小世子惊得张大了嘴。

他一把合上小世子的眼睛:“不许看。”

小世子乖乖地闭上了眼。

望舒看向了小世子,小世子没穿衣裳。

景云又捂住了妹妹的眼:“你也不许看。”

景云给妹妹穿好衣裳:“鞋子自己穿,穿好了去刷牙。”

望舒跳下床:“穿鞋我会!”

穿反了。

小世子等着人来伺候他,可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人来,只得自己笨拙地拿起床上的衣裳,盖因他的衣裳被乔薇拿去洗了,而景云的又都被自己收拾干净了,床上胡乱摆放的全是望舒的各种小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