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好好纾解,这孩子就废了。”
屋中空气一时有些沉闷,时乐侧过头看躺在榻上的萧执,一头白发将那张孤冷绝艳的脸映衬得更加苍白,了无血色,他眉头紧拧,似沉在噩梦中痛苦万分。
时乐坐在榻边,不甚温柔的伸手揉开他的眉心,本想吐槽一句,萧执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大多是因为他那坏脾气坑了自己,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乐儿,你若累了便去歇息,这家伙放着没事儿的。”
可时乐前脚刚走远一点儿,躺在榻上的家伙就开始哼哼,萧送寒见状忙嫌弃道:“这小崽子倒是比我能撒娇缠人。”
时乐淡声道:“以前被惯的。”
时乐留下萧执一人在迷迷糊糊哼哼唧唧,又将萧送寒安置在秋觉以前的屋中,才回他自己的房间,发现枕巾被褥都和当年并无二致,连柜子里的衣衫都摆得和当年一样,且周遭事物一尘不染,柜子里还塞了银票银子……
太熟悉了,熟悉得让人心生恐惧,就似这两年的时光凭空消失了一样。
时乐心中涌起了各种可能性,他不明白萧执何必做到这种地步,千方百计让笠州的屋子保持原本的模样……?
抛去纷乱扰人的想法,时乐去准备洗澡水,简单的洗漱后倒头一睡,什么事明儿再说。
躺在熟悉的榻上,各种奇怪的猜测又涌上心头,时乐不知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婆婆妈妈,辗转一番索性坐起入定,还专门挑了最复杂的心法调息,体内灵力迅速流传,不多时他已累得额角浸汗。
天将破晓,这会儿他是真的累了,在薄明的晨光中倒头就沉入深眠。
夏日天热,榻上铺了草席,时乐睡觉也不安分,东滚滚西蹭蹭,睡暖了一处又移到另一处,直到他触到一个冰凉凉的物体,舒服的将手脚搭了上去,就睡安稳了。
翌日午后,时乐迷迷糊糊转醒,整个人又下意识的朝那冰凉凉的物体蹭了蹭,真舒服,不仅凉爽,还软乎。
如此满足的想了想,时乐心中一跳,惊觉不对,从迷糊中倏忽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