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使得伯爵很不痛快,因为不管他在战场上或者宫廷里如何,他在自己的领地上是一贯独断专行的。在他的势力范围内,他不喜欢任何人向他提出反对的意见,不管他实际的能力如何,在他的权限内他都竭尽所能地扮演一个专横的主人和严厉的丈夫和父亲,以证明他的男子气概。
比他年轻许多的妻子居然不赞美他的决定,这使得他觉得自己大大地被冒犯了。怎么?他不是她的主人吗?经上不是叫妻子要顺服丈夫么?就算他不是费萨尔的伯爵,而是一个农夫,她也不该反对他的决定!
他作出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妇人来质疑了!
而且,她还提到了他兄弟奥多的失败,这着实地惹恼了伯爵,因为揭了他钻营不力的伤疤,而他是最不肯承认这点的。怎么?一个妇人会比他更有政治眼光和长远打算么?这简直就是侮辱!
在那以后,他不与伯爵夫人说话,用这种办法来惩罚她,至于送小儿子进教会,这原是列在他那不可更改的计划上的,伯爵夫人如何反对都不会改变。
事实证明了,他是正确的,没过多久,伯爵夫人就向他道歉、屈服,承认他是主人和正确的,并亲手操办送儿子进图尔内斯特教会的事情来向他忏悔,这使得费萨尔伯爵不无得意。
“妇人嘛,不要听她们吵闹,只要把她们晾在一边,要不了几天她就会痛哭流涕请求你的原谅和慈悲了。”他对其他人这样炫耀自己的治家之道,“这样,不管她们如何虚张声势,都会很快泄气,然后就会屈服了。”
他手下的骑士们异口同声地赞同他的英明决策,不过他们这样说倒不完全是出于奉承——费萨尔伯爵在政治上没有什么建树,而他的妻子是根本不知政治为何物,费萨尔伯爵在整个领地里炫耀他的权力,他的妻子在后院里炫耀她在伯爵之下的权力——同样是黑,猪总比乌鸦大。
这样热烈的赞扬使伯爵的心情非常愉快,他又对他们谈论起他几个儿子未来无可限量的前程来,要他们知道,他的儿子们能有这样光辉的前程,与他们父亲的劳心费力不无关系。
他们就这样在欢乐而热烈的气氛里聊天和玩骰子,偶尔叫厨房再送一些烤肉和酒来。
寒冷的风吹过了费萨尔伯爵的庭院,天空的乌云越发浓密了,然而在伯爵温暖的厅堂里,灯烛辉煌,人们尽情享乐,不受任何凄风苦雨的影响。
这时候管家进来示意有事找伯爵,“什么事?”
“大人,有支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