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移民到天竺的唐人已然有了第二代,并且大闽在社会财富的分配上,目前还属于健康的橄榄形,极其富有或者极其贫穷的两个极端都属于橄榄的上下两个尖儿,中间层还算过得富裕,人口激增之下,土地已经开始出现饱和状态。
李瑾回到京师后,政策开始收紧,减缓开发天竺那茂密林地的过程,限制《均田制》的土地分配,这么一勒,不少家中二三子,土地缺乏的地区平民,不得不开始响应这个征兵号召,浩浩荡荡的向西迁徙。
成为大闽府兵好歹能在两河流域或者小亚细亚分得自己的肥沃土地,在天竺等着均田?也许等到四五十岁能分到一块,还竟是贫瘠的小块土地,这个政策下一贯故土难离的唐人也不得不随着政策汇入庞大的人群。
具体征兵多少人还真没个具体数,反正运河两岸负责兵力运输的官员叫苦不迭中发明了一个词,春运!
除了从天竺,波斯运输人口之外,李捷还在西亚征兵,然后派遣到南洋,东南亚大闽各个据点去戍守,贫瘠的阿拉伯大沙漠中,有着太多吃不饱饭的贫苦贝杜因部落,由大闽提供军粮,而且每个月都有军饷,这种条件诱惑下,那些处于阿拉伯半岛社会底层的不少部族亦是加入了李捷的大军。
差不多能有二十万人拖家带口去了帝国东部,最远的甚至抵达了福州,泉州。
后世五百多年的南宋,海上丝绸之路发达,曾经有大批阿拉伯人移居广州,福建,如今李捷倒是让这一盛况提早了五百余年。
闽王在国中折腾的乌烟瘴气,从顶级的宰相们到最底层八九品的驿长,仓曹无不是折腾的脚后跟打后脑勺,叫苦不迭时候,大闽宰相第一人,凤阁令王玄策的认命,却显得无比低调了。
亚平宁半岛,亚得里亚海沿岸,已经繁盛异常的凰港,大闽开元七年初。
一支不算大的舰队劈波斩浪,排开了复杂的水流,缓缓行驶进了后世被称为威尼斯泄湖的凰港内港。
随着苏伊士运河开通,太平洋贸易的注入,已经寂静了二百多年的地中海似乎又恢复了当年罗马帝国内湖时候的盛况,每天出入凰港的这样船队如过江之鲫,可今天这支船队却是截然不同,因为罗马城的真正核心,除了教皇外,几大行会的老大,还有远征军大都督陈樟明夫妇,长使杨芎,还有都督府主要官员都来了。
尤其是风姿绰约的钟凰钟夫人,这位在罗马城跺跺高跟鞋,能引起城市一颤的主儿也来了,这么个庞大阵容,引得往来客商无不是惊奇加神往的多窥探几眼。
如此多的大人物等候中,偏偏这支船队似乎不紧不慢,在泻湖力游历了一圈,这才缓缓靠岸,眼看着护兵们搭起登陆梯,簇拥着一个身材颀长,穿戴着唐人传统丝绸大氅,气质出尘中带着浓重威严的中年人下船,陈章明等不敢怠慢,纷纷上前行礼,哪怕连钟凰钟夫人都是抱着拳,郑重躬身参见道。
“下官等拜见凤阁令,日耳曼道处置大使,西北大行台王大人!”
这是华夏脚步所能触及的最远地方了,踩踏着凰港的土地,第一步王玄策忍不住深深迷醉的吸了一口气。
虽然这些年官当的顺风顺水,而且深得闽王信任,可王玄策骨子里,还是个外交家,他渴望如同当年的苏秦张仪那样,以三寸不烂之舌纵横捭阖,为大闽争取到礼仪,如今,这个抱负也是实现的时候了!
满是豪情壮志,王玄策面带笑意,重重的伸手向上一台。
“诸位请起!”
日耳曼,我王某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