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盔甲坚固,还有手中的三棱刺一寸短一寸险,人数少于贝都因伏兵的闽军护粮队尚且能支持,局势还是一点一点的朝向贝都因伏兵倾斜。
眼看着这一幕,负责守卫的折冲都尉心急如焚。
如果没有意外发生,这一轮粮草多半被抢了,看着闽人溃退连连,甚至于对方指挥官残酷的脸上都流露出了狰狞的笑意,可就在这时候,十来个贝都因轻骑打马拼命从远方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嚷嚷了一通阿拉伯语,立马让上了年纪的贝都因人指挥官面色凝重。
唿哨一声,眼看着就要抢掠成功的贝都因人真如同狼群一样,转眼间又退了回去,空留下一地狼藉让气喘吁吁的闽军运粮队直瞪眼。
又是片刻之后,沉重的马蹄声再一次剧烈震撼的大地,一杆闽字大旗高高招展的出现在和岸边,这才让负责互送的折冲都尉彻底松了口气。
大闽的骑兵也不在少数,房遗爱的十万大军中,有四万是征调的附庸大闽游牧民族轻骑,为了保护粮道,每天都有大量骑兵奔驰在无名绿洲到幼发拉底河港口百多里的路程中。
这一队运粮队还算幸运,不过接下来的几队就倒霉了,有的被击溃,粮草被抢略,焚烧,有的干脆打了个全军覆没,军屯中,看着带血的粮包,就算好脾气如秦怀阳,这回也忍不住怒气勃发的狠狠一拳头垂在栅栏上。
“这帮蛮夷,狗胆包天,居然敢抢到咱们大闽的家门口!”
也难怪秦怀阳憋气,抢粮食的强盗可就在眼前,对着闽军不远处不到五里的沙地上,贝都因人也是搭起了一堆又一堆的游牧帐篷,不用望远镜都能看到这些强盗欢天喜地的搬运着刚强来的物资,各个营地分发着。
与南路大军做对的贝都因人才不到一万,得知泰西封失守之后,齐雅德没有头脑发热的命令军队去抢夺,反而更加严密的固守库法,只要库法没丢,阿拉伯人依旧有大军重回美索不达米亚的桥头堡。
为了袭扰威胁库法的房遗爱大军,齐雅德还分出了三分之一的军力,加上招募一些附近沙漠游牧的部落,凑够着一万多军队。
这些天,这支军队完全就是依赖抢掠闽人粮食补给生存的。
吃着自己的粮食,杀着自己的人,秦怀阳现在还没气的骂街已经算是他涵养好了,绕是如此,忍了这么多天秦怀阳终究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吩咐副将一声,不到片刻,三千右领军卫精锐骑兵与突厥精骑组成的骑队,杀机腾腾的就要出营,去教训那些胆大包天的强盗。
可惜,没等秦怀阳喝令开门,一个高大壮实的身躯却是挡在了所有人面前。
“本将军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战!”
眼看着房遗爱慢慢铁青的挡在面前,秦怀阳也是忍不住一肚子火气的跳下马,嘈嘈嚷嚷的冲到房遗爱身前,指着城外的贝都因营地怒吼道:“房兄,就眼睁睁看着一群蛀虫,吃着我大闽的血汗无动于衷?”
“秦兄!闽王陛下严令,坚守住这片绿洲,不得轻易出站,别让房某为难,好吗?”
房遗爱拢着手做了个揖,看的秦怀阳又是无奈重重摇了摇头,对着身后骑兵恶狠狠叫嚷起来:“没听到大总管命令吗?回营!”
一个个骑兵满是不甘心的骂骂咧咧三步一回头向已经变成小城一般的绿洲军营散去,浑然没注意到,阻拦他们的主管,房遗爱也是火冒三丈回过头,眺望着远处纷乱的贝都因大营。
这么憋着头看着对方在太岁头上撒野,房遗爱何尝不窝火,有时候,忍比出去流血拼命还要难受。
无名绿洲数万南路军愤愤不平的怒骂着,浑然不知到,就在这个乱哄哄的库法强盗营后面,一个满面伤痕的阿拉伯人也是气恼的将弯刀狠狠地砍在了沙地上。
“闽人,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