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没等薛礼难堪,匕首已经被安娜劈手抢了下来,气的娇俏的白净脸颊通红如同蜜桃,安娜语气又气又急,尖锐的吼着:“这么轻易要放弃生命,你想过你父王你母妃的感受吗?你考虑过我吗?你简直是混蛋!”
“小姨娘,你不是说过与其循规蹈矩的让父王操心失望,不如干一番令父王骄傲的大事业吗?如今,就是让的大事业!还望小姨娘回闽国后,将让今日的选择如实禀告父王。”
面色凝重中带着星星点点骄傲,李让恭敬的抚胸对安娜行了一礼,噎的安娜却是直翻白眼,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蛊惑这个小混蛋的话,被他拿回来呛自己,无奈了小半天,安娜方才郁闷的小跑到了军旅后方,不一会,竟然也是牵着一匹胭脂马辇了上来。
在李让与薛礼惊愕的注视下,拜占庭公主犹如霜打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哼哼道:“你们若是死了,回闽国闽王还不得扒我一层皮,与其如此,还不如跟着搏一搏,看看能不能杀出一番生路。”
翻着白眼,安娜又是气呼呼的晃起了小拳头,怒气冲冲哼哼着:“你们两个男人要好好打,不然本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听着安娜的气话,李让忍不住又是憨憨挠了挠头,顶盔贯甲一身豪气的薛仁贵则是仰天长笑,大笑的回头对身后将士高声吼道:“老子就要带领你们攻打那群中亚的蛮夷了,福郡王亲自掌旗,安娜公主为大军略阵,去打那群连甲都穿不起的土著蛮子,有人害怕吗?”
大战前的紧张气氛似乎被这一句玩笑冲淡了不少,愣了片刻后不少紧张的将士方才憋红了脸,仿佛嫌丢人那样嘶声竭力怒吼着不怕,左军都尉张兴监甚至还大笑着开起了玩笑。
“如此甚好,有了两位殿下略阵,末将就不怕斩下的头颅功劳被别人抢去了。”
“放屁,老子什么时候抢过你们这群兔崽子的军功?”
笑着反骂一句,薛仁贵旋即又是豪气的高举起了马鞭。
“将士们,跟随本将,杀光那群胡虏,让高山大河之间也成为闽国的商栈田野!杀!”
“杀!”
无比激烈的迎合着,分成一二三四军并驾齐驱的闽军精骑几乎同时抽下了马鞭。
战场,昭武九姓的粟特人步骑们以及各部落的部民们几乎同时惊诧的扭过了头,刚刚的喊杀声似乎连大地都震撼了,几眼之后,所有人的目光又是变成了惊骇,隆隆的马蹄敲打的大地都颤动起来,四支骑兵大队卷起了满天硝烟,劈天盖地犹如土龙一般漫卷而来。
张牙舞爪的玄龙,古朴庄重的大篆闽字大旗,抛弃了一切伪装,蛰伏了两个多月的闽军精锐抛弃了一切伪装,豪气冲天的要用敌人得鲜血洗刷自己的隐忍气闷,这支利剑所出,注定会流下满地的鲜血。
“报,国主,闽军已经发起了进攻!”
曹国军阵中,国主曹格列纯面色阴郁的端坐在金玉宝石装饰的骆驼上,面色阴沉的听着跪伏在地上前锋将军的禀告。
“闽军已经打出来大旗,由左武卫将军薛礼,福郡王李让亲自指挥,出动全军攻打卑路斯大军,陛下,我军是否出兵响应?”
之前的计划可是号令一出,作为闽军盟友,曹国等几个粟特国家要立马毫不犹豫一同进攻向卑路斯,不过此时,稳坐在骆驼上,肥嘟嘟一脸富态的曹国主却似乎丝毫没有出兵的意思,反而冷笑着抱着肩膀哼哼道。
“愚蠢的闽人,匹夫之勇,如今最大的依仗阿兰人骑兵已经逃窜,以他一万出头的兵力对抗十一万卑路斯精骑,以卵击石而已!”
“本王才没那么傻!传令各军,稳住阵脚,不要干预,等待卑路斯把闽人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军再去捡便宜。”
“是!”
大声答应着,前锋将军满面敬佩的下去传令,目送了他的背影,曹格列纯亦是洋洋自得继续端坐在骆驼上,甚至还悠闲的叫来了舞女,演奏起悠扬的胡笳。
不过仅仅片刻之后,那前锋将军却又是满面惊恐跑了回来,扑通一声趴在了曹国主的骆驼前,悲催的大声嚷嚷着。
“陛下,大事不好,闽人的首要目标瞄上了咱们!”
“什么?”